李恪一愣,問道:“老師,為啥要將宅子一起燒掉?”
杜荷指著那宅子的大門,感慨道:“這么好的宅子,花費定然不小,整個長安城,再也沒有比這更好的私人宅邸了,可是,我身為鄠縣縣令,鄠縣還有許多百姓連房子都沒有,我是一個善人,這輩子最見不得別人窮,看見這宅子我就來氣,燒了好,眼不見心不煩!”
李恪鄭重地點點頭:“老師言之有理,來人,給本王……”
他的話才說到一半,就見大門后突然跌跌撞撞地滾出一個東西來。
來到跟前,杜荷才看清,這是一個身高不過三尺的侏儒,胖的跟球一樣,跑起來的時候,好似一個翻滾的球。
侏儒沖到跟前,趕緊賠罪說道:“鄠邑縣公,蜀王殿下,燒不得,燒不得啊……我家先生回來了。”
李恪一把揪住對方的衣領,質問道:“方才不是還有下人來說上官先生有事外出嗎?怎么一眨眼就回來了?”
侏儒被憋得臉紅筋漲的,連忙說道:“殿下饒命,那狗奴才謊報軍情,該殺!縣公,殿下,我家先生有請!”
說著,便戰戰兢兢地將杜荷和李恪迎進了大門。
等杜荷和李恪到正堂中落座,門口便響起腳步聲,一道公鴨嗓子緊隨而后:“鄠邑縣公,蜀王殿下,光臨寒舍,真是令寒舍蓬蓽生火啊!”
不應該是蓬蓽生輝嗎?
李恪有些傻眼。
隨后,他看見門口走進來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哪怕身著錦衣華服,也擋不住那股暴發富的氣質。
李恪扯了扯杜荷的袖子:“老師,這就是你說的比孔師和顏師還厲害的高人?我怎么感覺他像是個接頭的屠夫呢?”
杜荷點點頭:“殿下果然慧眼如炬,上官先生在發達之前,就是在西市宰羊的,一個人一天能宰一百頭羊,在整個天下也是罕見的!不過,后來上官先生改行了?”
“噢,屠夫改行讀書,我倒是第一次聽說。”李恪摸了摸下巴,有些難以接受。
杜荷搖頭:“殿下,上官先生不是讀書人,他是長安城最有名的大騸人。”
“這家伙,是靠做善事出名的?”
“不,我說的騸人,是這樣,咔嚓!”杜荷舉起手掌,往李恪的身下比劃一下,猛地一揮。
李恪只感覺褲襠一緊,急忙用手擋住關鍵的地方:“老師,這……這家伙不就是個送人進宮的嗎,算不得高人吧?”
杜荷擺擺手:“不不不,殿下,上官先生的刀法,堪稱天下一絕,他動手時好不脫離帶水,據說當年趙陽總管進宮時,就是找的上官先生,趙總管躺在床上,只問了一句:開始了嗎,上官先生回了一句:已經結束了。這事,就是這么辦的……但凡經過上官先生之手的人,刀口愈合的非常快,而且不會出問題,試想,皇宮中有上千名太監,若非有上官先生,哪有他們的今天啊……”
李恪被繞得暈暈乎乎的,最后竟然贊同地點頭,覺得杜荷說得十分有道理。
不過,他還是不知道杜荷來拜訪一個騸人的家伙,所為何事。他更感興趣的是上官先生宅子中的東西,這些東西隨便搶走一件,都價值連城啊!
只見杜荷起身,朝上官先生抱了抱拳,“上官先生,久仰大名啊!”
上官無憂回禮:“草民見過縣公,見過殿下,這久仰大名,可是擔不起啊。不知縣公和殿下今日登門,所為何事啊?”
說實話,上官無憂是不愿招惹這兩人的,是以他及時讓下人去打發,哪知道,這兩個狗東西又是搶錢又是燒宅子的,這下,上官無憂就慌了,于是趕緊屁顛屁顛地跑來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