鄠縣。
養豬場。
上官無憂一走進食堂,所有吃飯的人便都看著他笑。
有的叫道:“上官先生,你的氣色很不好啊!”
他不回答,對打飯的牛阿姨說道:“多打米飯和肉,蔬菜少些。”
便擺上自己的木制餐盤。
他們又故意高聲嚷道:“你一定是把豬騸死啦!”
上官無憂睜大眼睛說道:“你怎么這樣憑空污人清白……”
“什么清白?我昨天親眼看見你騸死了一頭黑毛豬,被蜀王殿下吊著打。”
上官無憂便漲紅了臉,額上青筋條條綻出,爭辯道:“那不是我騸死的,那只豬,它本來就有病,有病……豬生病,能算我騸死的嗎?”
接著便是其他人都聽不懂的專業術語,什么“上六四三”,什么“居中按壓”之類,引得眾人都哄笑起來,食堂內外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這一頓飯,上官無憂自然吃的不是很快活,丟下餐盤,他匆匆逃離。
一口氣跑回到自己的宿舍,站在大門口,他嘆息道:“這樣的日子,也不知什么時候是個頭……幸而杜荷說話算話,沒有將此事宣揚出去,否則,天下人知道我上官無憂在此騸豬,豈不是要笑掉大牙,祖宗們,兒孫不孝,辱沒了祖宗的手藝啊!”
上官家騸人的手藝,世代流傳,在各個朝代都是一等一的,到了上官無憂這一代,卻是淪落到騸豬,心理自然有些接受不了。
幸而,此事無人知道。
上官無憂再次心中感慨,然后走進院子。
偌大的院子,只住著他和十大弟子,他擁有三間屋子,一間用來居住,一間用來擺放工具之類,一間用來會客,在整個養豬場,條件算是不錯了。
剛邁進門檻,上官無憂便看見十個弟子湊在院子中的石桌旁,小聲說著什么。
他悄悄上前,便聽見大弟子成昆說道:“師弟們,如今,長安傳來消息,宮中許多的公公都要為師父打抱不平,他們已經聯合起來,準備將此事鬧大,并和朝中的官員們聯手,要在當今陛下面前參杜荷一本,杜荷做出如此天怒人怨之事,連公公們都看不下去了。”
楊逍點點頭:“大師兄說得對!”
三師弟范明說道:“照此說來,咱們只需要靜觀其變,等此事鬧大之后,咱們這些人都有救了。”
楊逍很是贊同:“三師弟說得對!”
上官無憂推開兩個弟子,問道:“你們從何得知的消息?”
弟子們看見師父,紛紛起身行禮,成昆急忙道:“師父,如今,許多人都知道了。”
上官無憂突然感覺心口有點堵:“到底有多少人知道?”
楊逍說道:“師父,滿長安都知道啦,甚至周邊的京畿之地,都知道了老師你被杜荷綁架到鄠縣養豬場來騸豬啦。”
“噗!”
上官無憂猛地一口鮮血噴出,一頭栽倒在地上。
“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