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只有一成的股份,西門青心里也是美滋滋的。
按照這樣的勢頭,一成股份,每日也要五十貫錢的進賬,短期看來沒多少錢,但長期一算,那可是一筆非常恐怖的數字啊。
可是,他的好運,并不止步于此。
次日早朝。
李二當著文武百官的面,先是宣布,將二十多個官員調離京城,到地方擔任官職,雖說是平調,可傻子都能看出來,這跟貶官沒有什么區別,因為李二陛下選擇的都是偏遠之地,而非關中、江南等富庶的地方。
而這些被調離出京的官員,正是之前與宮中趙陽等人勾結,準備彈劾杜荷的那些家伙。
隨后,李二又罷了趙陽內務府總管的官職,趙陽從高高在上的內務總管,變成了李二的貼身太監。
這大內總管一職,竟然落到了名不顯經傳的西門青頭上。
西門青感覺跟天上掉餡餅似的,不可思議!
可回過頭來一想,這一切看似偶然,實則必然。
當趙陽帶著內務府的太監們上躥下跳,準備向杜荷發難的時候,只有西門青還念及當初與杜荷的交情,率先到鄠縣報信,被杜荷坑了三十萬貫之后,雖說心情煩悶,卻也沒有心生怨恨,如今,內務府的太監們,大多與此事有牽連,西門青反倒是跟雞站在鴨群中一般,十分顯眼。
“我今日的一切,都是鄠邑縣公給我的啊,沒有縣公,就沒有我的今日,只怕趙陽那個狗東西還敢站在我頭上拉屎呢,哈哈哈……”
“縣公……”
西門青鄭重地起身,朝向鄠縣的方向,認真而又嚴肅地磕了一個頭。
……
皇宮。
御書房。
李二威嚴的聲音響起:“趙陽,你可知罪?”
噗通。
趙陽一下跪在地上,不停地磕頭:“陛下,奴婢知錯,奴婢知罪。”
“你錯在何處?”李二問道。
趙陽忙不迭地說道:“奴婢錯在……不該心生歹念要發難鄠邑縣公,鄠邑縣公一心為了大唐,奴婢不該因為個人恩怨,將此事鬧到朝中。”
啪。
李二一拍桌子,怒道:“哼,死到臨頭不自知,趙陽啊趙陽,你跟了朕二十年,怎么就蠢得跟頭豬一樣呢……杜荷做這件事,的確有些不妥,朕早已打算,下一道敕旨斥責他一番,可是你膽子好大,竟然糾結宮中的太監們,伙同朝中大臣,若非看在你這些年辛苦的份上,真早就將你砍了!”
“是是是,陛下說的是,奴婢就是頭豬。”趙陽瑟瑟發抖。
“從今后,你就好好在朕身邊服侍吧,內務府,自有西門青管理。”李二失望地說道。
“奴婢遵旨!”
“滾!”
趙陽沒有起身,而是伸直了身體,直接順著木質的地板,滾出了御書房。
……
內務府大門口。
趙陽帶著自己的行囊,搬出了大內總管才能居住的院子。
他旁邊原本有十幾個伺候的小太監,如今卻只剩下兩個了。
一陣風吹來。
空氣中都帶著血腥味道。
就在不遠處,一個時辰前,剛砍了十幾個太監的腦袋,其中就有趙陽的莫逆之交。
一個小太監說道:“趙總管,我好想哭啊!”
趙陽搖搖頭:“哭什么哭,能保住這條命已經不錯了……如今,我就一心服侍好陛下就是,只是……還需要往鄠縣走一遭才是。”
三個人如死狗一般,慢慢地往前走去,最后消失在幽深的石板巷子中。
……
兩日后。
趙陽喬裝打扮成一個長安的富商,出現在鄠縣的樹根博物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