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無忌見狀,笑呵呵地說道:“戴大人,恭喜啊,戴公子年紀輕輕,卻已經成為人師了,可喜可賀!”
戴胄一臉黑線。
能為人師,這是許多人夢寐以求的好事。
可大家羨慕的那為圣人傳道的老師啊,而不是這教人做豬肉的老師。
更何況,院子里坐著的,卻非所讀書人,也不是什么有識之士,全都是一些上了年紀的老年人,有些人連牙齒都沒了,確定還能吃豬肉嗎?
戴胄感覺自己很丟人!
長孫無忌則是一臉得意。
就在這時,戴金云抬起手往下壓了壓,說道:“下面,有請長孫紅從公子為大家介紹豬大腸的三種吃法。”
眾人又開始鼓掌。
長孫紅從便在眾人的掌聲中登臺。
長孫無忌的臉一下就綠了。
只見戴胄呵呵一笑:“長孫大人,你侄子也不錯啊,比我侄子強,我侄子只教大家東坡燉肉,你侄子卻能教大家豬大腸的三種吃法,真是了不起啊。”
“哼!”
長孫無忌大怒,一聲大吼:“長孫紅從,你給我滾下來!”
長孫紅從一抬頭看見長孫無忌,轉身要跑,卻被長孫無忌隨身帶著的護衛沖上去按住。
那些前來學習的百姓見狀,紛紛作鳥獸散盡。
不多時間,長孫紅從和戴金云便被帶到了長孫無忌和戴胄面前。
“你跟我來!”長孫無忌一把抓起長孫紅從的手,便往旁邊的院子走去。
來到這偏院之中,長孫無忌一臉嚴肅地問道:“紅從,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長孫紅從點點頭:“叔父,我當然知道,我在學做豬肉啊。”
“哼,冥頑不寧,”長孫無忌冷哼道,“你知不知道,你已經被杜荷當槍使了,你可知杜荷為何要讓你和戴金云去與陳田辯論,你可知那陳田是鄠縣有名的大儒?”
長孫紅從說道:“叔父,這些我都知道,而且,這幾日我和金云都在跟著杜荷學習邏輯,雖然我不是完全懂,但杜荷說只要弄懂,就可以打敗陳田。”
“一派胡言,你們啊,太年輕,都上了杜荷的當了,此事,陛下今日下午已經過問了,朝中大臣們議論一番,發現所謂的辯論,就是一個死局,杜荷根本不可能贏,是以他才沒有親自上場,而是將你和戴金云支出去,到時候就算敗了,也可以將過錯推到你們二人身上,與他杜荷無關,你還不明白嗎?”
“舒服,不會吧,杜荷竟然如此陰險?”長孫紅從瞪大了眼睛。
長孫無忌分析道:“杜荷此人,最好辯論,而且自稱辯論沒怕過誰,連王司徒都不是他的對手,可此次他為何躲在后面不肯露面,你還不明白嗎?”
長孫紅從大怒:“這個狗東西,真是豈有此理!”
“你現在就跟我回去,不要參與明日之事。”
“是,一切聽叔父安排。”
長孫紅從乖巧地跟著長孫無忌往外走。
來到方才的院子中,卻見戴金云語氣堅定地說道:“叔父,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可我不會離開,明日的辯論,我不可能會缺席……叔父,對不住了,我不能做言而無信之人。”
說著,他深深一揖,便瀟灑離開。
戴胄站在原地,卻是氣得半晌說不出話來。
長孫無忌見狀,上前拍拍戴胄的肩膀,得意地說道:“戴大人,你這侄子,不怎么聽話啊,紅從已經被我說動,不再參加明日的辯論,戴大人,你可要努力努力……”
說著,帶著長孫紅從,揚長而去。
戴胄看著戴金云離開的方向,心中升起了難以言說的苦楚。
半晌,他嘆息一聲,走出了美食研究院,卻往長孫無忌所在的反方向走去,無他,不想看見長孫老妖精的那張得意的臉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