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走出兩道黑影。
二人將頭上的面罩摘掉,正是鬼神和許正道。
鬼神認真地看了呂布一眼,“多日不見,呂兄的武藝又精進了不少,只能用深不可測來形容!”
鬼神一向佩服武藝高強之人。
許正道則是大大咧咧的,說道:“杜荷,若是輸給別人,我一萬個不愿意,就是死也要將面子掙回來,可輸給這個大塊頭,一點都不冤……”
這家伙,倒是灑脫。
幾人見面,寒暄一番。
隨后,杜荷將二人叫到屋子內。
鬼神嚴肅道:“少爺,這一路來,我可見了不下二十個暗探,這些人的目的,都是盯著縣衙和鄠縣,此事,只怕朝中許多人,都不希望你出手呢。只是我猜想,就算少爺你親自出手,能保住蜀王,也保不住則成和老馬吧?”
杜荷點點頭:“此事,我并不打算出手!”
“那則成和老馬?”
許正道不以為意道:“杜荷,此事便交給我吧,給我幾個人,我去大理寺監牢,將老馬和則成救出來,然后送他們離開長安,有多遠去多遠,大不了離開大唐,隱姓埋名生活便是!”
杜荷一陣無語。
“我不出手,那是因為朝中許多人都盯著我,若是出手,只怕會引得那些人狗急跳墻,事情反而變得困難起來……不過,我不出手,并不代表此事沒有轉機,如今,我寸步不能離開鄠縣縣衙,長安那邊,便交給你們二人……具體的計劃,我已經準備好了,你們只需按步驟行事即可……”
杜荷拿出一卷紙,分別交給許正道和鬼神。
二人看完,當著杜荷的面將紙燒掉。
兩人答應一聲,辭別杜荷,匆匆離開了鄠縣,直奔長安。
這一夜,潛伏在長安城的毒牙人員,有三分之一被調動起來。
而司空府,梁國公府等,也使出了渾身解數,都在為明日李二陛下親自審問長孫沖等人被打一案,暗中做準備。
長安城看上去風平浪靜,實則暗流涌動。
……
次日一早。
早朝開始,便有無數人站出來。
有人彈劾蜀王李恪身為皇子,卻知法犯法,當街毆打大理寺少卿長孫沖等人,有損皇家威嚴,希望李二陛下嚴懲不貸。
有人說馬周本就是殺頭的大罪,幸虧皇恩浩蕩沒死,竟然不知感恩戴德,還做出如此人神共憤之事,應該將馬氏一族全部殺了,以儆效尤才是。
有人說那張儉本是市井小民,卻敢毆打貴族,應該誅九族才能告誡天下人。
朝堂上,吵吵嚷嚷,好不熱鬧。
可最后,大家出奇的一致,竟然全部開始彈劾杜荷。
原因無他,蜀王李恪乃是杜荷的學生,原來的蜀王,溫良恭儉讓,是個乖乖皇子,自打跟了杜荷,便喪盡天良,變壞了,正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這一切,肯定都是杜荷教壞的。
而馬周和張儉乃是白丁的身份,竟敢毆打貴族,定然是受了杜荷的指使。
于是,眾人紛紛請李二陛下對杜荷嚴懲。
本來,大家對杜荷獲得鄠邑郡公就十分不滿,只是沒找到理由來彈劾,如今有了李恪打人事件,和杜荷有千絲萬縷的聯系,正好拿出來攻擊杜荷。
李二聽得兩個腦袋大,他看了看站在最前方,都快睡著了的杜如晦,問道:“克明啊,如今諸位愛卿都說此事與杜荷脫不了干系,你身為杜荷之父,你有何看法?”
杜如晦急忙說道:“啟稟陛下,臣近來一直在修身養性,對此事,并不關注,若是諸位大人認為是荷兒教唆馬周等打人,將荷兒叫來問問便知。”
“也好,去鄠縣,傳杜荷進宮!”李二吩咐道。
立即有快馬出城,到鄠縣,宣讀陛下口諭,將杜荷帶到了長安。
杜荷上了太極殿,一進門,便看見許多人對自己怒目而視。
一個老者,竟是擋在他面前,眼睛瞪大,沒有讓路的意思。
杜荷嘴角冷笑:“這位大人,敢問你尊姓大名?”
“老夫刑部員外郎,何金!”老者氣呼呼地說道。
杜荷有些納悶。
何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