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遺愛覺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
于是他撂挑子說道:“我不干了,這不可能完成!”
杜荷也不著急,直接拿出方才房遺愛立下的字據,說道:“房公子,你不干也可以,這字據上可是寫的清清楚楚,若是你不服從安排,可要脫光了在長安城游走三日,其實,相比你做銷售員,我還是更樂意看到你脫光在長安游走的……不如,咱們這就啟辰出發去長安?你放心,你若是真的說到做到,我便將那一百十一萬貫的零頭抹掉,給你折算成一百萬貫,而且半年內不給你利息加倍,你看如何?”
房遺愛臉色當場就變了。
方才他立下字據時,腦子是暈暈乎乎的。
基本就是杜荷說什么,他就寫什么。
當時,他并未覺得這條件有什么大不了的。
此刻一想……杜荷這狗東西,他不是人啊!
大騙子!
半晌,他艱難地抬起頭來,說道:“好,我去售賣梳子還不行嗎?”
他抱著箱子,帶著滿腔的怨氣,轉身就往外走去。
……
長安。
梁國公府。
房夫人這幾日是以淚洗面。
哪怕此刻在吃飯,她的眼淚也忍不住流,口中念叨道:“也不知遺愛此刻過得如何,他在鄠縣,會不會受人欺負,我可憐的兒子啊……”
房玄齡不悅道:“婦人之仁,夫人,你就放心吧,我與杜相,乃是至交好友,我與杜荷,也關系匪淺,而且,此次我將遺愛送到鄠縣,杜荷還騙……收了我一萬貫錢,當時我有些不高興,事后想想,卻覺得杜荷這是故意為之,他收了錢之后,一定會好好對待遺愛的,絕不會欺負遺愛。”
“老爺,你說的是真的嗎?”房夫人不放心地問道,“可是,我聽這朝中大臣們的家眷都說起過,杜荷可不是什么好人!”
“那也要看對什么人,我乃當朝左相,杜荷就是有一百個膽子,他敢欺負遺愛嗎?”房玄齡驕傲地說道。
“也對!”房夫人想了想,點點頭,“老爺說的有理。”
于是,一家人開始其樂融融地吃飯。
……
“郡公,房公子回來了。”馬周急匆匆走進院子,對正在吃牛肉的杜荷稟報道。
杜荷趕緊放下碗筷,問道:“戰果如何?房公子聰慧過人,自然馬到功成,我不會看錯人的。”
馬周臉色古怪,“郡公,你還是自己看看吧!”
說著,馬周讓開身體。
杜荷一抬頭,只見房遺愛抱著個箱子,鼻青臉腫的,跟個豬頭一樣。
“我曹……”杜荷大驚,“房公子,你這是怎么了?”
房遺愛嘴巴漏風地說道:“我被打了……我去了禪覺寺,向他們售賣梳子,那些和尚非說我是去搗亂,是去羞辱他們的,于是幾十個人就圍過來把我打了!杜荷,你個大騙子,你根本就是在耍我!”
房遺愛情緒激動。
杜荷笑道:“房公子,你讓我失望了,我方才還當著老馬的面夸贊你呢,說你聰慧過人,沒曾想,你竟是這般愚笨不堪。”
“不,你騙人……杜荷,這任務,根本不可能做到,和尚怎么可能需要梳子,你就是在耍我,你要不給我換個任務,我一定能做好。”房遺愛不甘心地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