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初來鄠縣,本來打算串通鄠縣士族大鬧鄠縣,讓朝中知道此事后懲治杜荷,為太子消除后患,哪知道事情敗露,他也被人送到此處來挑豬糞。
勾結士族,此乃大罪中的大罪。
張玄素當場就慫了。
“你來此作甚,是想羞辱老夫嗎?”張玄素冷冷地說道。
他堂堂的太子詹事,淪落到此處來挑豬糞不說,還被人切去了小兄弟……這都是拜杜荷所賜啊。
杜荷笑問道:“張大人,你想回長安嗎?你若是不想,就當今日我們不曾來過,若是想,咱們到前面談談。”
說著,杜荷轉身就走。
張玄素沉思一下,趕緊朝杜荷追去。
而馬周和李恪則是從目瞪口呆中反應過來,相互對視一眼,急忙追了上去。
娘啊,此人竟然真的是太子詹事張玄素……怎么感覺有大事要發生啊!
……
張玄素追到養豬場的一個休息的院子里。
只見杜荷坐在椅子上,悠閑地翹起二郎腿,口中哼著小曲。
想到這幾個月的日子,張玄素氣不打一處來:“杜荷,你到底想做什么?你將我關在此處,可以瞞過一時,卻瞞不了一世,若是陛下知道此事,你私自關押朝廷命官,你就等著被罷官奪爵吧。”
杜荷冷笑,“張大人,好大的口氣啊,若是陛下知道你堂堂的太子詹事,竟然勾結鄠縣士族,意欲制造混亂,從中牟利,該如何處置?只怕要將你張氏一族全部殺了祭天吧。”
張玄素面色一變,急忙問道:“杜荷,你到底要我怎樣?你有本事就殺了老夫。”
“張大人說笑了,你乃是太子詹事,是朝廷命官,我怎么可能殺你,今日便是給張大人一個改過自新,重新回長安的機會,只要你寫下當日與你一起共事的士族家主的名字,簽字畫押,我便馬上派人送你回去!”杜荷語氣淡淡地說道,“機會只有一次,就看你能不能把握住了。”
張玄素皺起眉頭:“就這么簡單?”
“當然,張大人年事已高,干活不多,吃的卻不少,留在養豬場,也沒什么用,不如你還是回東宮,好好去教導太子殿下吧。”
“好!”
出賣幾個士族,換來自己的自由,對張玄素來說,這是一筆非常劃算的買賣。
他拿起桌上的筆,一口氣寫下了十幾個名字,都是當日與他一起打算制造混亂坑害杜荷的那些士族家主。
隨后,他摁下了手印。
張玄素放下筆,卻突然問道:“杜荷,還有一件事老夫問你,你可知太子殿下去了何處?”
“太子殿下?殿下不應該在長安嗎?莫非,太子殿下就在鄠縣?”杜荷好奇地問道。
張玄素見狀,便知道杜荷不清楚太子到鄠縣隱姓埋名搜集罪證之事,心中放下心來。
“沒什么,杜荷,你可要說話算數,現在派人送老夫回長安!”
“那是自然,”杜荷急忙招呼張儉過來,“安排車馬,送張大人回長安,一路上,不可怠慢。”
“是!”
張玄素多一刻都不想待下去,轉身急匆匆走出去。
等他離開,杜荷才拍拍手,對著屋子內說道:“出來吧!”
一共十多個人,陸續從屋子里走出來。
為首的,便是梁凱,陳田等人。
杜荷拿起方才張玄素寫下的那張名單,冷冷地說道:“諸位,方才可都聽見了,當日,便是你們參與一起謀亂的。此名單,乃是張大人親自寫下,而且還摁了手印,我對張大人素來敬重,想來也不會說假話,那么,諸位,現在是咱們算賬的時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