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他才說道:“諸位愛卿,此事……房遺愛雖然有錯,但如今他也糟了這么大的罪,朕看,還是算了吧……不過,杜荷,房遺愛賣夜光杯的錢,何去何從,你可知道?”
杜荷指了指角落里的李恪,說道:“啟稟父皇,此事蜀王殿下知情。”
嗯?
唰唰唰。
一道道目光,全都看向李恪。
難不成,這些錢,都被蜀王給貪墨了?
李恪卻是不說話。
任憑大家催促,他就是一言不發。
“恪兒,朕問你話呢!”李二氣呼呼地說道。
李恪這才慢悠悠地說道:“父皇,是你方才不讓兒臣開口的?”
李二:“……朕現在讓你開口!”
“噢,”李恪這才說道,“父皇,你還記得兒臣方才說的流竄到鄠縣的那股流匪嗎?這股流匪,著實可惡,竟然在半道,搶劫了房遺愛,房遺愛在長安城賣夜光杯所得的錢,全都被搶走啦,兒臣出城剿匪,一是未保百姓安寧,二就是追查這筆錢,可奇怪的是,流匪大敗,那筆錢卻不知所蹤啊。”
王珪大驚失色道:“不可能,怎么會不見了?”
李恪拍拍胸前衣服下的炸藥包,不悅道:“王大人,你是懷疑本王貪污了那筆錢?”
王珪急忙道:“不敢,不敢!”
長孫無忌等人不干了,非要把錢弄回來。
可李二卻不樂意了。
畢竟,這筆錢,他可是有六十萬貫的,若是真的要逼著杜荷將錢找出來,以杜荷的脾氣,還不得把自己到手的六十萬貫給弄回去啊,錢倒是小事,關鍵是名聲不好聽啊。
于是他咳嗽一下,說道:“諸位愛卿,好了不要再吵了,發生了這等事,朕也為大家感到難過,這筆錢,肯定是要追回的,責令鄠縣縣令魏叔瑜,盡快追查流匪搶到的錢的下落,一旦找到,要盡數退換給諸位愛卿,至于房遺愛,朕倒是覺得,此子雖然人品頑劣了一些,但這推銷的本事卻算不錯,再說,諸位愛卿當初可是自愿將錢奉上的,倒也不能怪罪他,再說,他如今已被杜荷逐出師門,下場凄慘,這件事,就這么算了吧……此事,倒也算是我朝中的奇恥大辱,以后休要有人再議論……杜荷和蜀王沒有教管好,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就留在宮中,好好反省過錯,什么時候反省好了,再回鄠縣吧!”
“啊……”
文武大臣們目瞪口呆。
杜荷和李恪也愣住。
大臣們一副死了媳婦的樣子,心想,陛下這偏袒也太明顯了吧。
看似公平公正,可涉及這么多錢,沒有讓京兆府去辦,沒有讓刑部去辦,反而讓魏叔瑜那個傻子去辦,這不是擺明了追不回來嗎?
完了!
李恪則是滿臉憤怒,就要跳出來反對。
鄠縣才是他的大本營,想咋弄就咋弄,想弄誰就弄誰,可要在皇宮,這規矩那規矩,多如牛毛,時時處處都有人盯著,渾身不自在。
所以,他必須反對,要回鄠縣。
他一下將外面的袍子掀開。
頓時,滿身的炸藥包,暴露出來。
王珪眼尖,突然發出一聲聲嘶力竭的大吼:“天哪,好大……”
好幾個大臣,頓時嚇得面色慘白。
虧得杜荷的普及,大家現在已經明白炸藥包這種東西,威力無窮。
以李恪身上綁著的炸藥包,只怕將整個太極殿炸飛不成問題。
蜀王這勾日的想干嘛?
天哪,喪盡天良啊!
好幾人嚇得兩股戰戰,就要逃走!
王珪更是嚇得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