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荷捅了捅李恪的袖子,小聲說道:“長孫大人,誣陷咱們騙他,他說是你當時告訴他玻璃五百貫一塊的。”
李恪一下瞪大眼睛,一把抓住長孫無忌的袖子,大聲吼道:“長孫大人,屁可以亂放,話可不能亂放啊,什么叫本王告訴你的五百貫一塊,你摸著你的良心說說……當時,本王要說的是一百貫,可才說了一個一字,就被你打斷了,你說一千貫太貴了,你給五百貫……然后,老師好心告訴你,這玻璃值不了五百貫,可是你不答應,你拉著本王就與你簽訂了合約,不等我們反應過來,你自己就跑了,這……怎么能怪本王和老師呢?你是不是想打架?”
長孫無忌差點吐血。
不過,他仔細一想,確實是這么回事。
長孫無忌那個心疼啊。
三十多萬貫,原本,只要七萬貫不到的改造,竟然多花了這么多錢。
要怪,只能怪自己當時太過心急,竟然犯了這等錯誤。
這時,只聽杜荷大義凜然地說道:“長孫大人,我方才說過,我與你乃是至交好友,我一直把你當成好兄弟,如今既然誤會解開,我便將多余的錢退給你吧,不用謝,我杜荷就是這么大度!”
退錢?
杜荷這廝,就像個貔貅,到他手里的錢,還能退回來?
哎呀,太陽打西邊出來啦。
長孫無忌十分驚訝。
他盯著杜荷,心中思慮著,杜荷這廝,所謂退錢,會不會是個圈套呢?
半晌,他才高興地說道:“如此,最……”
能退而十多萬貫呢,能不高興嗎?
他話才說到一半,就被李二一下打斷。
只聽李二說道:“杜荷,休要胡鬧,朕聽輔機說,那錢已經給了玻璃廠的工匠了,輔機這人,最重信用,那合約都已經簽署,白紙黑字寫著呢,若是你將錢退給他,你讓天下人如何看待他,你讓他以后如何在朝堂中立足?你要天下人指著他的脊梁骨謾罵嗎?簡直豈有此理,連朕都看不下去了,此事,朕做主了,以后,誰也不要提了,否則,朕饒不了你們倆,你們走吧!”
說著,李二粗暴地趕走杜荷和李恪。
杜荷和李恪對視一眼,一溜煙跑了。
長孫無忌驚愕道:“陛下,其實……”
“好了,”李二抬手,打斷長孫無忌,“輔機,你不必感激朕,你的脾氣,朕是知道的,你啊,就是個好面子的人,你放心吧,這件事,朕為你做主,這兩個小子不敢出去亂說,別人不會知道的!”
“不,不不是,陛下,錢……”
李二說道:“朕知道,你不在乎錢,司空府不缺錢,好了,朕還要處理奏章,就不留你用膳了。”
長孫無忌:“……”
他強忍著暴走的沖動,告辭離開,走到御書房外,卻是忍不住,一口老血噴了出來。
坑貨!
都特么是坑貨啊!
……
西內苑。
李恪看著杜荷筆走龍蛇,不多時間,一幅畫就成型了。
只有寥寥幾筆,卻是一個人的模樣,有模有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