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荷被勒得喘不過氣來。
費勁才掙扎開來。
別看陳叔達一把年紀,身材干瘦,力氣卻是出奇的大,看來傳聞這家伙每個月都會去尋找一個年輕女子來開心開心,絕對不是虛假的。
強!
眼看陳叔達就要動手,杜荷急忙喊道:“別打別打,老陳,我跟你開個玩笑,你看看你,一把年紀了,卻還跟個不諳世事的少年似的,一言不合就動手,這可是沒有一點風度啊……等下,我有重要的事給你說,你聽我說完,你就可以回家,不必再受這種痛苦的了!”
陳叔達舉起的手停住,問道:“何事?你要是再敢耍老夫,老夫今日就將你從這臺上打下去。”
“嘿嘿,不敢不敢,我問你,你現在如何才能回府休息?”杜荷笑瞇瞇地問道。
陳叔達說道:“當然是有人送來新鮮的菜蔬,將賞錢領走。”
“不會有人來啦!因為,這天底下,長安附近一帶,其他人,根本不可能種出來新鮮的菜蔬,其他地方有,可送到長安,少說也要十天半月,早就枯萎了……”杜荷信誓旦旦地說道。
陳叔達想想也是這個道理,可隨即他放下的拳頭,又舉起來,對準了杜荷:“說到底,你就是來戲耍老夫的是不是?”
“……等等等等,”杜荷一臉無語,“剛說你一把年紀不沉穩,你這就開始了……你聽我說完啊,我說的是其他人不可能,沒說我不能啊……實話告訴你吧,別人沒有,但我有,我有新鮮的菜蔬……”
“杜荷,老夫對你已經很容忍了,你卻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戰老夫的底線,今日,老夫便替你爹好好管教管教你,看打!”
陳叔達說了一聲,便要沖過來。
他只聽杜荷說自己有新鮮的菜蔬,就知道,這家伙今日司故意來氣自己的。
心中的火氣,頓時就被勾上來。
這次,陳叔達可是動真格的了。
這家伙也是上過戰場的,當年追隨李二陛下殺過不少人,發怒之下,一身殺氣騰騰,不敢讓人靠近。
蹬蹬蹬。
陳叔達舉著拳頭,就沖向杜荷。
可是,他剛沖到杜荷身前,頓時就愣住了。
只見杜荷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他雙手中捧著一個花盆。
花盆里有一支綠油油的葵菜,約莫一尺多高,長勢良好,隨著寒風搖擺著。
陳叔達目瞪口呆。
菜蔬。
新鮮的菜蔬。
竟然真的出現了?
這些天,陳叔達閑極無聊時,也讀了不少農書,還請教了不少對農事很擅長的高人,最后得出一個結論,那就是在年前,絕不可能出現新鮮的菜蔬。
哪知道,這么快就見到了。
半晌,陳叔達才反應過來。
他揉了揉眼睛,小心翼翼地走上前,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打量那葵菜一番,最后確認,是真的葵菜,沒有半點虛假。
他吃驚地看向杜荷:“你是怎么找到的?”
杜荷淡淡地說道:“哦,今日早上,聽聞長安城南五里外,城隍廟,有人售賣新鮮的菜蔬,本少爺本以為是騙子,抱著試試看看的心態去看了看,果然有,于是就買了,真是奸商啊,你看,這在夏季一文錢都值不了的一株葵菜,竟然就要三十萬貫,真是喪盡天良,陳大人,你作為朝廷命官,難道不該管管這等事嗎,要是任由這等事泛濫下去,那還有沒有天理了!”
陳叔達撇撇嘴。
這賣高價的事,你杜荷也沒少干嘛。
幾個破杯子,就讓房遺愛騙了長安城幾百萬貫呢。
不過這還是讓他有些震驚:“一株就要三十萬貫,確實貴了一些!也就是你,別人啊,都舍不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