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間,幾個小太監就準備好了筆墨紙硯。
張玄素冷笑道:“駙馬,老夫覺得,你的詩才天下無雙,可這文章的本事,你還是不要獻丑了吧。”
張玄素也是一個文化人,在他的認知里,但凡寫詩寫得好的,文章水平大多不怎么樣。
反過來說,寫文章寫得好的,作詩的水平都很普通。
這正是因為詩和文章,體裁不同,構思的方式不同,思維的方式也不一樣。
這個時代的文章,卻都是講道理為主的。
而詩歌,主要還是抒發胸臆。
杜荷扭頭,瞥了張玄素一眼:“要你管!”
“你……”
張玄素一腔的文采,竟然不知道怎么反駁。
杜荷也不客氣,走到桌后,拿起毛筆,沾了點墨水,略微一沉思,提筆便開始唰唰地寫了起來。
李承乾則是站在杜荷身邊,杜荷寫一句,他念一句。
“古之學者必有師。”
“師者,所以傳道受業解惑也。”
“人非生而知之者,孰能無惑?”
“惑而不從師,其為惑也,終不解矣。”
“……”
一開始,張玄素嘴角還是冷笑。
可聽到這里,他就愣住了。
這文章,似乎不一般啊。
周圍眾人,包括李二在內,全都陷入了思考之中。
直到李承乾高聲念道:“孔子曰:三人行,則必有我師。是故弟子不必不如師,師不必賢于弟子,聞道有先后,術業有專攻,如是而已。”
弟子不必不如師?
師不必賢于弟子?
聞道有先后,術業有專攻?
道理就是這么簡單?
大家都傻眼了。
杜荷這篇文章,實在就是迎合當下的場景啊。
這豈不是說,自己雖然是駙馬,雖然年少,但因為聞道在先,術業有專,所以完全可以擔任太子詹事?
眾人根本沒有反駁的希望。
這篇文章,實在是太漂亮了。
可是,張玄素不能認輸,一旦杜荷真的成了太子詹事,那自己這輩子就完了。
他大聲喊道:“陛下,臣以為,杜駙馬的文章,的確很漂亮,杜駙馬也有能力教導太子殿下,可是……太上皇當初有旨,杜荷迎娶兩位公主后,不得再擔任官職,若是讓他擔任太子詹事,豈不是違抗太上皇他老人家的旨意?若是讓天下人知道,只道是敕旨朝令夕改,實在不妥啊!”
李二皺著眉頭,想了想,點點頭:“嗯,張卿家言之有理,既是如此,從今日起,杜荷便算是承乾的老師吧,至于太子詹事,就讓孔穎達擔任吧,你們……都退下吧。”
張玄素等人再次傻眼。
杜荷這勾日的,到底給陛下灌了什么**湯啊,竟然能得到陛下如此明顯的偏袒?
大伙正要再次勸諫,可惜,已經被不客氣地請了出去。
等張玄素等人離開,李二才看向杜荷:“杜荷,你說實話,這菜,是你種出來的吧?你給朕說說,你是怎么種出來的?”
寒冬臘月,種出新鮮的菜蔬,原本,李二也是絕不相信的。
可眼前的事實,不得不讓他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