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君羨點點頭:“侯大人所言極是,如今朝堂內外,不少人已開始聲討杜荷了,杜荷這小子怎么就這般沖動呢!”
侯君集冷笑道:“若他不沖動,他就不是杜荷了,你看,在長安驛館殺了吐蕃王子,引起大唐和吐蕃的大戰,戰事到如今還沒結束,害得老夫每日低聲下氣地去求戴胄老匹夫撥付軍糧,然后又借比船,將東瀛逼死了,你瞧瞧,這都是人干的事嗎?不過,吐蕃也好,東瀛也罷,那都是外族,我大唐天威,普照四方,外族還不敢來找麻煩,但盧氏不一樣,這些門閥,樹大根深,影響廣大……此次,幾乎就是一個死局,哪怕杜相出面,也不會有任何轉機,咱們啊,還是靜觀其變吧!”
等李君羨轉身走后。
侯君集步履匆匆地離開兵部,乘坐馬車,回到家中。
然后立即將府上的管家找來:“立即派得力的人手,去鄠縣,將毅兒叫回來,若他不會來,綁也要將他綁回來。”
管家得令,趕緊派出府上十多個武藝高強的護衛,喬裝打扮成商隊,前往鄠縣。
……
黃昏時分,侯君集正在后院賞花。
管家匆忙跑進來:“老爺,不好了,少爺……不愿回來!”
侯君集轉身,眉頭一皺:“不是讓他們綁也要將他綁回來嗎?”
管家哭喪道:“是啊,這些護衛到了鄠縣,好言相勸,讓少爺趕緊回來,少爺當然不愿,護衛們便準備強行將少爺帶回來,哪知道,突然出現上百個工匠,都是少爺帶領的人,這些人一看有人要對少爺動手,提著鋤頭、鐵釬、籮筐就圍攏過來,將咱們府上的護衛,全部打了,這一個個去的時候是騎著高頭大馬去的,現在,全都是躺在牛車上回來的,據說那一批好馬,還被那幫打人的工匠搶走了,送來的那兩輛牛車,漫天要價,竟然要一百貫的運費!”
管家活了大半輩子,都驚呆了。
侯君集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還是他那個沉默寡的兒子干出來的事嗎?
簡直是流氓行徑啊。
啪。
他氣的一拳砸在樹干上,漫天的花瓣,在空中飛舞:“這個逆子,他怎么就不明白啊,杜荷如今得罪了盧氏,此事肯定不會善了,說不定,此事會將杜荷打入萬劫不復之地,屆時,他若是作為杜荷的弟子,少不得會受到牽連,他怎么就這么傻啊!”
管家眼巴巴地看著侯君集,問道:“老爺,那現在怎么辦?”
侯君集氣呼呼地道:“繼續派人去鄠縣,一定要將毅兒帶回來。”
“是!”
管家匆匆而去,換了一批人手前往鄠縣。
……
戴府。
戴胄吃驚道:“什么?金云不愿回來?”
一個鼻青臉腫的家伙,點點頭,“老爺,金云少爺說他如今正在研究炸土豆的蘸料,正是緊要關頭,他走不開。”
原來,戴胄也和侯君集一樣,第一時間派人去鄠縣,要將戴金云接回來。
戴胄問道:“你可將此事的利害,告訴他了?”
那人說道:“老爺,我已經告訴金云少爺,杜駙馬這次在劫難逃,說不定萊國公府都會受到波及,他身為杜駙馬的弟子,這時候要是不趁早與杜駙馬撇清關系,將來說不定也會遭牽連。”
“那他怎么說?”
“金云少爺……他說,他的老師天下無敵,別說一個范陽盧氏,就是十個范陽盧氏,也能被他老師彈指間全部灰飛煙滅!”
戴胄氣的跳起來:“你聽聽,這是人話嗎?還彈指間灰飛煙滅,他以為杜荷是神仙啊,真是豈有此理,那你身上的傷是怎么回事?”
那屬下沉默一會兒,說道:“是被金云少爺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