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滿腦子都想報復杜荷,可一夜過去,也一無所獲。
“狡詐,好狡詐的小子……”
“真是豈有此理!”
一想到杜荷,高遠志就氣的牙癢癢。
剛說著,卻見縣丞急匆匆而來。
縣丞說道:“大人不好了……藍明宇突然把之前送給你的一車上好的香料,全部拉走了。”
啥?
高遠志一下瞪大眼睛。
在這個時代,香料可是稀缺貨。
一車香料,價值連城啊。
縣丞口中的藍明宇,正是藍公子的爹。
藍氏父子,是長安城有名的香料商人,家財幾十萬貫,經常賄賂高遠志。
現如今,藍明宇竟然一聲不響將前幾日送來的香料拉走了,這還了得。
高遠志緊張道:“藍明宇這是何意思?”
縣丞無奈道:“據說,藍明宇對外宣稱,他給了你無數的好處,最后你還將他的兒子抓進縣衙大牢,這口氣,他忍不下。”
高遠志用僅有的腦子分析道:“他這哪里是對外宣稱,分明是示威呢,他是在告誡本官,要是不趕緊放了他兒子,他就要徹底翻臉了。”
縣丞問道:“那現在該怎么辦?是不是把藍公子先放了?”
高遠志皺了皺眉頭:“有點難辦,杜縣尉這廝,鐵了心要辦藍公子,連我的面子都不給,他手中還有我的承諾書,我要是與他翻臉,此事鬧出去,只怕影響不好……容我再想想辦法,你派人去告訴藍明宇,反正藍公子暫時在牢中關著,有吃有喝,杜縣尉也無權審問,過幾日,本官自會想個法子,將他放了。”
縣尉正要答應。
卻聽外面鬧哄哄的一片。
高遠志問道:“是什么聲音,怎么這般吵鬧?”
縣丞搖搖頭。
“去看看!”
二人急忙邁步從后院來到前院。
剛走到縣衙大堂附近,就看見前院里,圍滿了人。
人擠人,摩肩接踵,好不熱鬧,比東市還有過之而無不及。
高遠志緊皺眉頭:“怎么這么多人,這是怎么回事?”
一個老者看了一眼高遠志,也沒認出來高遠志的身份,大大咧咧地說道:“你們不知道啊……今日,萬年縣新上任的杜縣尉,要親自審問藍公子這些潑皮無賴,一共三十六人……還說什么公平公正,所有百姓都可以來圍觀呢……哎呀呀,你們是不知道,我記得上一次萬年縣衙審問案情,都是十幾年前了……現在的萬年縣縣令,聽說叫高遠志的,簡直就是個飯桶,咱們這東長安城,若是沒有京兆府衙撐著,早就亂成一鍋粥了……你們說,這種狗縣令,是不是該殺?”
高遠志脖子一涼。
他瞪了那老者一眼,怒道:“縣令又豈是你能隨便議論的,當心把你抓進去活活打死。”
老者不屑道:“什么狗縣令,還不讓人說了,我們以前是敢怒不敢言,現在好了,鄠國公都來擔任縣尉了,有縣尉護著我們,那狗縣令又能怎么樣!”
高遠志差點氣死。
他被人一口一個狗縣令的罵著,偏偏不好發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