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履行頓時將脖子縮了縮,不敢再言語了。
他與藍公子,也算是有過幾面之緣,還一起喝過酒,藍明宇在長安也算是一號人物,大名鼎鼎的香料商人,藍蓮還不是被杜荷說殺就殺了。
馬車從許國公府后門出發,徑直往東城門外而去。
大雨更大了。
……
萬年縣衙。
呂布面無表情地走了進來,說道:“少爺,高士廉已經離開長安,還帶走了高履行。”
杜荷聞言,笑了笑,說道:“果然,高士廉這廝,也算是千年的狐貍了,他八成是猜到我擔任萬年縣令之后,肯定會對高履行出手,所以他帶著高履行一起趕往同州,就是為了躲避風頭呢!”
高履行與杜荷同齡,但是個士族的酒囊飯袋,身體早就被酒色財氣掏空。
只要他留在長安,杜荷有一百種方法玩死他。
沒曾想,高士廉似乎是覺察到什么,竟然將其帶走了。
杜荷有些遺憾,卻也沒說什么。
此次,他被削去鄠國公爵位,淪為小小的從九品的縣尉,都是高士廉所為,現在,也算是大仇得報了。
高士廉雖然沒有被降職,但一旦去了同州,短期內,對朝中的局勢就不會有什么影響力。
杜荷也沒什么好擔心的。
就在這時,院子外突然響起一道粗狂的聲音。
“杜小子在不在?”
“這都午時過了,杜小子不會還在睡覺吧?”
杜荷聽到這聲音,頓時一喜。
他快步走到門口,抬頭看去,只見許久未見的尉遲恭,正大步流星地走進了院子。
天空下著磅礴的大雨,尉遲恭卻是沒有打傘,任由大雨澆灌自己。
他身后還跟著兩個身材魁梧的漢子,兩個漢子共同扛著一個麻袋,麻袋被雨水打濕,滴答滴答地滴著血水。
沒錯,就是血水,鮮紅的血水,將院子的門檻都滴紅了。
杜荷來不及跟尉遲恭寒暄,便急忙問道:“尉遲伯伯,你這是?”
難不成尉遲伯伯聽聞我與高士廉的恩怨,將剛出城的高士廉給宰了?
以尉遲恭的暴脾氣,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尉遲恭哈哈一笑,讓兩個漢子將麻袋放下來,扔到地上,打開。
尉遲恭介紹道:“這是我剛進城時,親自宰殺的一頭小黃牛,肉質鮮美,特來感謝你!”
聽到不是高士廉,杜荷心中大松了一口氣,尋常人宰殺牛,那可是重罪,可尉遲恭現在搖身一變,已經是吏部尚書,對他來說,殺牛,小菜一碟,“尉遲伯伯說笑了,我有什么值得你感謝的。”
尉遲恭高興地說道:“你小子還揣著明白裝糊涂是不是,此次,若非你出手,高士廉那老貨有怎么會被貶為同州刺史,他要是不去同州,我又怎么能回到長安……我已經離開長安太多年了,做夢都想回來,為此,我沒少去找陛下求情,可陛下就是不答應,沒曾想,你一出手,就把高士廉弄到了同州去,我也順利回到朝中,我怎么能不感謝你……”
杜荷瞪大眼睛,鄭重地說道:“尉遲伯伯,你可不要亂說,高大人之所以被貶去同州,那是他縱容高遠志為非作歹,實乃咎由自取,與我沒有任何關系。”
尉遲恭一愣。
隨后,他與杜荷同時大笑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