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
戴胄揉了揉眼睛,舉起發麻的手,站起身來,吩咐道:“來人,準備車馬,老夫要上朝了。”
管家擔憂道:“老爺,你昨晚一夜未眠,還是吃點東西吧。”
戴胄搖搖頭,眼睛紅紅的,“來不及了。”
“老爺,小的有句話不知該不該說,按說這新賦稅政策,乃是杜駙馬一手搞出來的,如今就算有亂子,也應該由他來承擔才是,老爺何必操這么多心。”管家咬咬牙,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戴胄冷哼一聲:“你懂個屁,此事,我是答應杜荷了的,豈有不好好辦之理,再說……金云現在可是萬年賦稅局的局長,真到了要拿人泄憤的時候,杜荷不好過,金云只怕會萬劫不復。”
管家愕然地張開嘴巴,最后點點頭:“老爺,我這就去準備。”
不多時間,一頂轎子從戴府出發。
戴胄來到皇宮門口。
只見許多大臣早已到了。
這些大臣,往日里見了他,都會拿他花了十二萬貫在鄠縣那鳥不拉屎的地方修建宅子的事來調笑,今日,卻是無一人與戴胄打趣,大家都心事重重地樣子。
戴胄落得個清凈,心中暗道:一幫勢利眼,現在是火燒眉毛了才知道著急,老夫總算明白杜荷當初為何會頒布新賦稅政策這個看起來的昏招,若是那新賦稅政策不是昏招,滿朝文武又怎么可能紛紛贊同,朝廷又怎么可能下旨默許……原來,杜荷的后招都在后面呢。
這個小子,真是逆天了,對人心的算計,真是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
咚咚咚。
鼓聲響起。
宮門打開。
眾人魚貫涌入,一個個腳步輕快,匆忙地趕往太極殿。
只是,當人們來到太極殿的時候,卻發現,已經有人早就到殿內了。
這人正是杜荷。
大家都有些傻眼。
王珪忍不住問道:“杜荷,怎么是你?”
杜荷笑了笑,“王大人,怎么不能是我,你們,都遲到了。”
王珪辯駁道:“胡說,我們來的剛好,怎么能算遲到,你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八品官,你有什么資格上朝,還不趕緊出去。”
“對,杜駙馬,你只是萬年縣令,沒有陛下的旨意,你不得上朝,你還是速速離去為好。”
“你快走吧!”
不少人都紛紛說道。
……
戴胄上前,小聲問道:“小子,你怎么來了?你不是說,要將朝堂交給老夫嗎?”
杜荷說道:“我原本,就是這么打算的,只是,我不詳細你的實力啊,萬一你說不過這幫家伙,讓父皇改了主意,一下取締了新賦稅政策,那我之前做的努力,豈不是都白費了。”
“你信不過我?”
“是!”
戴胄:“……”
他很想打人。
王珪等大臣,卻是不依不饒,非要將杜荷趕走。
戴胄想要幫杜荷說幾句話,卻不知怎么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