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照顧了杜如晦一輩子,與杜如晦感情深厚,此刻卻是真情流露。
杜荷急忙將老傅拉起來,說道:“不許哭!”
“啊……少爺,我想去看看老爺!”老傅抹了一把眼淚,說道。
杜荷搖搖頭,然后看向孫思邈。
孫思邈明白杜荷的意思,然后當眾說道:“諸位,杜相患的,多半是癆瘵。”
癆瘵?
聞言,眾人面色大驚。
癆瘵,在這個時代,那就是絕癥,自古以來的醫家,都沒有完全能治愈癆瘵的方子。
若是青年人,尚有自愈的可能。
可杜如晦一把年紀,已斷然不可能。
一時間,院子內眾人都沉默下來。
個個心中五味雜陳。
不管是杜如晦的對手,還是杜如晦的朋友,此刻都心有戚然。
“哇……”
老傅突然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
杜荷冷聲道:“老傅,不許哭!”
“少爺……”
杜荷說道:“還沒到山窮水盡的時候。”
“啊……”老傅一愣,“少爺,你有辦法救治老爺嗎?”
杜荷神色凝重道:“暫時還沒有,不過,一定會有辦法的。”
老傅抹了把眼淚,“太好了,少爺你說有辦法,那就一定有辦法的,老爺吉人天相,一定會沒事的。”
老傅對杜荷,卻是無比的相信。
尉遲恭走過來,拍了拍杜荷的肩膀,說道:“賢侄,你也長大了,有些事,要學著承擔。”
杜荷搖搖頭:“尉遲伯伯,現在卻是有更要緊的事。”
“啥事?”
只見杜荷朝眾人拱了拱手,神色嚴肅地說道:“諸位大人,家父病重,我十分感念大家來看望家父,只是,方才藥王前輩并未將事情言明,這癆瘵,乃是傳染性極強的病癥,你們與家父密切接觸,恐怕已經傳染上癆瘵,我希望諸位都能留在萊國公府,單獨隔離觀察五日左右,再離開不遲,否則,一旦出去,勢必會將病癥傳染給家人。”
傳染?
隔離?
觀察?
大家一臉懵逼,基本沒聽懂杜荷的意思。
秦瓊問道:“荷兒,你的意思是,我等與杜相接觸,現在也染上癆瘵了?而且,這癆瘵還能傳給別人?”
杜荷點點頭,“正是!”
眾人立即將目光落到孫思邈身上。
孫思邈卻是說道:“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老朽也愿意聽駙馬的,在萊國公府小住幾日。”
言外之意,老子也不知道杜荷說的是不是真的,但你們最好都聽他的。
一旁,宮中尚藥局來的王奉御,卻是冷笑道:“杜駙馬未必有些危言聳聽了,這癆瘵病癥,早就被人發現了,古之醫家,也多有論述,卻是從未聽聞接觸就能染上的。”
王珪看向王奉御,問道:“王奉御,你說的可是真話?”
王奉御說道:“王大人,在下自幼熟讀醫書,更是從醫幾十年,從未聽聞癆瘵會如此傳染,駙馬恐怕是多慮了。”
王珪說道:“既是如此,杜荷,你可不要危言聳聽。”
長孫無忌也說道:“杜荷,你將我等留在萊國公府,只怕是有什么圖謀吧?”
杜荷看了二人一眼,冷冷地說道:“事急從權,諸位,對不住了,老傅,請幾位大人分別到各個院子中隔離觀察,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得離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