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陳叔達一拳砸在桌上,狠狠地說道:“杜荷……真是豈有此理,孟先宗乃是主客司的老人,在主客司多年,素來有老好人的名聲,為人老實巴交,杜荷竟然對老實人下手,真是豈有此理,諸位,此事,本官不能再坐視不理了,明日,我就進宮,找陛下說個清楚……”
其他官員,個個義憤填膺,紛紛說道:“對,不能再縱容杜荷了。”
“一定要說服陛下,派一名官員擔任主客司郎中。”
“陳大人,此事,就全靠你了。”
陳叔達聞言,拱了拱手,說道:“責無旁貸。”
……
主客司。
杜荷的公房內。
杜荷端坐在椅子上,手中端著一個茶杯。
朱平和幾個青年,站在杜荷面前,一個個大氣不敢出。
幾人等了好久,也不見杜荷發話。
朱平忍不住,忐忑地問道:“院長,今日,我們將孟先宗打了,會不會給你添麻煩,孟先宗這廝,最善巴結人,這些年,他搜集來的好東西,全都送給了禮部上下,尤其是兩位禮部侍郎,沒少拿他的東西,這二人一定會為他出頭,要是傳到陛下那里,毆打同僚,可是重罪。”
杜荷放下茶杯,抬頭,問道:“你們都害怕?”
一個青年說道:“大人,我們……我們出身卑微,孟先宗卻是豪門,我們只怕斗不過他。”
朱平揮了揮拳頭:“不過,我們不后悔,反正我早就想揍那廝了,今日,正好有這個機會,院長你放心,就算砍了我的腦袋,我也一個人扛下來,與大家無關,朝廷要懲處,就懲處我一人好了。”
這家伙倒是義氣。
哪知,跟在他身邊的,也都是血氣方剛之輩,個個都不怕事。
“朱兄你說錯了,打孟先宗,我也有份,豈能讓你一個人受罪。”
“還有我……”
“朱兄你是看不起我們嗎?”
“這件事,我有份!”
一個個,吵吵嚷嚷的。
杜荷被吵得有些頭大,揮揮手,說道:“好了,此事,我自有主張,我可以保證,你們都不會有事,我也不會有事,放心吧,你們都趕緊滾蛋,朱平留下。”
眾人有些錯愕,卻紛紛離開。
杜荷讓朱平坐下,才心平氣和地說道:“你說你也是半山學院出來的,怎么到了朝廷,還墮落了呢……你動手這件事……”
朱平緊張地打斷杜荷的話:“院長,我……我當時的確有些沖動了,我知道,院長的意思是嚇唬一下朱平,沒讓我召集大家一起揍他,院長,我錯了,請院長責罰。”
杜荷哭笑不得:“你的確是該責罰,在半山學院的時候,每天都要習武,強身健體,可你今日,打了不到一炷香,就氣踹噓噓,我這個做院長的都快看不下去了。”
額?
朱平愣住。
他本以為杜荷是怪罪自己打朱能的時候打狠了。
誰曾想,竟是怪自己身體不夠強壯。
朱平不知道該說什么:“院長,我……”
杜荷擺擺手:“好了,以后要加強鍛煉,半山學院不培養廢物,不培養只會念書的書呆子,你就算畢業,也不能荒廢了此前的鍛煉……不過,現在有一件重要的事,要你去做。”
朱平激動地說道:“請院長吩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