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蒙蒙亮,郭信就從睡夢中清醒了。
他睜開眼時,玉娘正依偎在他的懷里,兩條藕白的小臂縮在*****柔軟前,腦袋枕著他的臂窩,溫熱的氣息正隨著小娘的呼吸輕輕吹過郭信的脖頸。
郭信盡量用輕微的動作將手臂抽出來,起身卻發現整條左手都徹底麻了。他只好先用一只手將被子掖住那番春色,再起身收拾出門。
郭信這么早起床沒有別的事,是要去軍中點卯。
這幾天奉**的軍營中已經來了一批新的士卒。說是新人,其實大多也都是從前朝的禁軍打散分下來的,其中有些老卒的年紀估計都和郭威一般大了。
軍中的戰斗力取決于很多方面,兵員本身的素質自然也是其中重要的部分。好在郭信沒白找昝居潤,填充進奉國左廂的果然都是些年輕力壯的軍漢。
軍中的整編持續了三日才結束,奉**左廂很快就由原先的一軍兩千余人,一下擴展到下轄四軍的近萬人。郭信在領了指揮使將近五個月后,也終于有了一個完整的指揮部下。
……
郭信進入奉國左廂的議事堂時,里面已經滿滿當當站了很多人。其中除過郭信以前認識的軍將外,還多了許多生面孔——是左廂新組建的其他三軍的都指揮使與指揮使們。
奉國左廂經過整編后人數擴大了四倍,各級軍將的需求也隨之猛增。除去軍中舊有一些資歷老些的軍將得到升遷外,原先屬于晉朝的禁軍軍將也得以留用——以免兵將不識導致戰力跌的太多。但大體骨架上,重要的位置依舊被河東出身的新朝嫡系將領所把持著。
看到郭信進來,一些不認識他的將領微微露出疑惑的神色,但身邊很快就有人悄悄做過解釋,疑惑也隨之變成交雜著羨慕與蔑視的復雜目光。
郭信早已習慣了不熟悉的人這樣看他,剛滿二十歲的指揮使,在軍中畢竟還不太常見。
他挨著王進站下,王進眼下不僅是左廂第一軍都指揮使,前陣子還蒙升奉國左廂都虞侯,儼然成為了左廂僅次于廂都指揮使解暉的二號人物。
“王都使近來氣色不錯。”郭信隨意地跟王進搭話,說完卻有些后悔,因為王進臉上還殘留著懵懂,顯然是還沒睡醒的樣子。
王進回過頭來,扎了眨眼,似乎認清是郭信,這才微微抬手當做見禮:“郭郎來了。”
兩人剛寒暄兩句,解暉便從堂后繞了出來。解暉每次都在最后入場,郭信對此早已見怪不怪。
“諸位久等!今日是咱左廂的大伙首次碰面,不過回頭下去有機會叫各位互相認識,這會兒我就說一件事。奉樞密院之名,左廂各軍已整編完畢,大伙點卯后便各自回去提點行伍,整頓人馬……”
任誰都能看出解暉的春風得意,畢竟身為禁軍主力之一的一軍統帥,軍中地位已是遠遠高于從前。
解暉說完一番話,軍將們很快各自散去。
郭信也回到了自己指揮。他依舊隸屬于王進的第一軍下,指揮這一級編制簡單,沒多少官。章承化依舊是他的貳官副指揮使,此外由郭樸領著一都人作他的親兵,其余四都也都已經滿額,王元茂此時正帶著其他三個新上任的都頭過來向他見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