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國破家,有啥稀奇?”史德珫看上去倒是毫不介意,拍著郭信的肩膀道:“等哪天咱要搞到契丹上京城去,也抓些契丹娘們來耍,聽說草原上長大的那些娘們騎慣了馬,身板比咱中原小娘緊實得勁……”
郭信一言不發,只是端起一杯清酒仰頭喝下。
見郭信不說話,史德珫也不覺得沒趣,繼續笑嘻嘻地說道:“這宮宴不過是吃頓飯,一會馬球才是正經,在城里憋了一冬手癢得很,到時意哥兒跟我一隊,也讓那幫節帥的衙內們瞧瞧咱們子弟的威風。”
郭信饒有興致的問道:“哦?一會外鎮的人也上場么?”
史德珫常在宮廷值守,自然知道更多這些宮里的事:“那是當然,這陣子入朝的多是各家子弟,尤其是前陣子來京的岐國公長子符昭序,頗被官家看重,還專叫他在駟監挑選御馬。”說著史德珫的腦袋就轉了起來,很快瞥到了什么,忙指給郭信看:“那不就是符家大郎?”
郭信瞧去,果然在一群人的環繞之中,看到了自己先前在封丘門前見到的那個與自己年紀相仿的青年郎君。
符家大郎身旁是另一個同樣年輕的漢子,正與符昭序把酒言談,兩人間仿佛十分相熟。
郭信好奇地接著問:“符家大郎身旁是誰?”
“河中李守貞家的李崇訓,那廝不是什么好鳥。另一邊那順眼的小娘也是符家人,似是叫什么金縷?”
史德珫說完郭信才注意符昭序身邊還有一個小娘,怪不得郭信剛才沒注意到,實在因為從他的視角看去,小娘的半個身子都藏在符昭序身后,加上小娘身上的打扮太過低調,青色的裙服在人群里離得稍遠一些就很難吸引到注意的目光。
不過這時郭信注意到小娘,留心細看后,卻發現那符家小娘端的十分貌美!雖然與小娘之間隔著寬闊的大殿與戲樂的人群,也依舊無法妨礙郭信的眼睛被吸在那張顧盼嬌容的面龐上。甚至在郭信看來,普通的美麗已經不能用來形容這樣的姿色,偏偏看上去小娘的臉上還未施抹粉黛。
大殿內鼓樂奏鳴,彩袖翩舞,郭信突然產生出一種日月光陰就在此處流轉的奇異感,只叫他在心神中引起一陣繚亂的錯覺。
就在這時,史德珫不合時宜地嘖嘖嘴巴:“不過聽聞李守貞有意與符家結親,這等佳人恐怕要配那李家的狗熊了。”
鬼使神差地,郭信順著史德珫的話低聲嘀咕道:“佳人難再得。”
史德珫回頭:“意哥兒說啥?”
郭信搖了搖頭:“啥也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