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開成很舒服,沒人注意司機的長相。
而且不用操心,因為是沒辦法飆車的,只要跟著前車走就好。所有的軍卡排成蜿蜒的長列在深夜的公路上疾馳,明晃晃的大燈仿佛騎士的排排利劍。
王虎還是喜歡一小時狂奔200公里的速度,比如從伯明翰運電池就很好。
可惜那個工作單已被接光,夜晚所有的車輛都被用來運兵。于是王虎又“發明”了打開箱板式運兵法,運力一下擴大三倍,深受上級好評和新兵的詛咒!
(大家可以想象一下,就是將集裝箱的兩側金屬墻壁板放下,上面可以坐人擺放行李。大半夜的前后全是軍卡也不怕撞車,就是吹風的新兵比較遭罪。)
是的,運兵,希斯羅機場停機坪在一夜間變成了一個巨大的兵營。
二十米高長尖頂帳篷排排拔地而起,里面兩條長直貫通的過道,兩側被切割成開放式的無數方塊兒。每個方塊兒六張上下鋪鐵架子床,圍成回字形,這就是一個班組12人的位置。班組名按字母排列,從A-Z。加一些后勤人員,也就是說一個大帳篷內大約是300人。
而這樣的帳篷數量一眼望不到邊際。
班組床鋪正對面,是專屬于該班組的雙排12臺外骨骼機甲,整齊的掛在架子上。床鋪和機甲中間的寬闊區域即是過道也是訓練區。除了機甲電池和彈藥尚未發放到班組,這里與實戰已經毫無分別。
這里是“希斯羅前線保障基地”(又改的名字),實際上就是諾曼底登陸戰役的前進基地。前幾天這兒空蕩蕩的,但海量的物資源源不斷從四面八方朝這里注入,直至大戰來臨之前。
現在這兒沒有軍官,最高就是士官。
士兵有從歐洲撤下來的殘兵,有被宣傳鼓舞的熱血沸騰的新兵,還有無所事事干脆參軍的混混,以及從美洲過來幻想拯救世界的快樂青年。他們在別處被混編到一起,訓練了幾天或者幾個星期,然后在同一天被丟進希斯羅前進基地,成為巨大熔爐的一滴鐵水。
每次車隊停靠,就是新的幾千人加入,讓這里變得愈發龐大。
巨大的戰爭機器正在隆隆啟動。
為了不讓他們多想,每個新兵都被士官驅趕著搭建帳篷,搬運行李,忙的不亦樂乎,直到累得精疲力盡!
上床睡覺,等待他們的將是第二天一早的訓練哨,然后又是一整天的訓練和熟悉機甲。一切的目的不是臨陣磨槍,而是要清空他們的大腦,讓他們毫無負擔的走上戰場。
后天戰役打響,他們會是第一批被扔上灘頭陣地的人……
王虎停車時細嗅晚風,全是硝煙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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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七,你那邊啥情況,也收到調令了嗎?”與此同時,在福克斯通市外臨時軍營,同是觀察團一員的王累推門進來問道。
“土雷,你瞎喊啥!”虬亖柒沒好氣的說,他被審核正審的一肚子的氣呢。
“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兒,主力還在曼徹斯特參觀電池廠。不讓我們去跟主力匯合,反而調我們去希斯羅機場新兵營?這里面是不是有啥貓膩?”
“后天就是諾曼底登陸,我們不會被扔到海灘上當炮灰吧?拯救大兵瑞恩我可看過,登陸那段兒老殘酷了!”
“誰沒看過?命令就是命令,服從命令是軍人的天職!誰讓我們是雙重領導,真特么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