褲襠里塞黃泥,不是屎也是屎。
這下,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
晚上十點。
客廳里煙霧繚繞。
掐著煙,看著站在沙發前哭天抹淚唾沫橫飛,將自己祖宗十八代都罵了一遍的老婆,李成棟終于忍不住了。
“能不能讓人清凈一會兒了!你罵,你罵出花來又能怎么樣?!”將煙頭狠狠的摔在地上,李成棟呼的一聲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李成棟,你還有臉跟我喊?”被從來都是對自己言聽計從的丈夫吼了一聲,徐春天一愣,聲音又提高了八度。
“你個廢物連自己爹都擺不明白,你還有臉跟我喊?我......我瞎了眼才嫁給了你!這日子沒法過了...真沒法過了......嫁到你們家,算我倒了八輩子血霉!”
看著一屁股坐在地上的老婆,李成棟拿起了手機,“我跟你說了八百遍!今天上午我沒給老頭打電話!你看看,通話記錄里根本沒有!你不信?我現在就給他撥過去,你當面問問他!”
一晚上,遭遇了升職的事黃了,公司同事的奚落和嘲諷,老婆的哭鬧,李成棟氣得渾身都在顫抖。
他要崩潰了!
撥通了李世信的電話號碼,直接打開了免提,將電話摔在了茶幾上。
嘟、
嘟、
您好,你撥打的電話無法接通......
聽著電話那頭的忙音,李成棟呆了。
這特么是拉了黑名單了啊!
就在他整個人凌亂當場,心里有一萬立方米怒氣無法梗在喉嚨里,憋得腦袋都要炸了的時候,房門處傳來一陣鑰匙扭動的聲音。
兒子,回來了。
聽到動靜,李成棟夫妻二人連忙起身,在沙發上坐好,抹去了眼角的眼淚,收拾好了茶幾上的煙灰。
“兒子,今天的課補的怎么樣啊?老師講的都聽懂了嗎?”
徐春天努力堆砌起笑容,當兒子李天潮進門的一瞬間,關切的問到。
身著一身校服的半大小子低著頭,在進門之后就在鞋柜旁站定。沒往屋里走,面對自己母親的問題,也沒有作答。
“這孩子,媽跟你說話,怎么不回呢?”
這時,兒子抬起了頭來,夫妻才看到他長著幾顆青春痘的臉上掛滿了淚痕。
深深的看了看自己的爹媽,他蠕動了一下嘴唇,隨即扯著正處于變聲期的嗓子,大吼道:“你們還有臉問我補課補的怎么樣?爺爺的視頻都在學校里傳遍了!我都沒敢跟同學們說,視頻里打電話的就是我爸爸,那個患有嚴重腦血栓被逼著去蓉店的,就是我爺爺啊!”
聽著那撕心裂肺的怒吼,徐春天愣了。
門口,兒子垮嚓一聲將書包扔在了地上。
“你們知不知道,學校里同學們都在說你們是連豬狗都不如的畜生!我聽他們在那兒說,恨不得找個安靜的地方去死!太丟臉了,你們實在是太給我丟臉了!我要不念書了,要是同學們知道這就是我家的事兒,我還怎么在學校呆?你們太丟人,太丟人了啊!從今往后,你們出去別說是我的爸媽,我沒有你們這樣丟臉的爸媽!”
哭泣著,怒吼著,宣泄了一晚上積壓在內心中的不滿,李天潮小朋友一把推開了房門,蹬蹬蹬跑下了樓去!
沙發上,看著忽扇忽扇的房門,李成棟和徐春天微微嘎巴著嘴,雙眼空洞無神。
十幾年來,在單位里爾虞我詐,在生活里錙銖必較,為的是什么?
都是為了孩子啊!
這小畜生,怎么能說這樣...這樣傷人的話啊?!
正在夫妻二人欲哭無淚之際,對門鄰居家的房門洞開,緊接著鼠頭鼠腦的鄰居探身進來。
看到沙發上的李成棟和徐春天,樂了。
“嘿,李哥徐姐,在家吶?視頻我也看了,你們這么辦不對勁兒,哪能......”
“滾!”已然崩潰的徐春天拿起茶幾上的杯子,就扔了過去。
“哎呦!”
隨著一陣稀里嘩啦的破碎聲,鄰居大罵了一句。
“我呸!兇什么兇?個遭雷劈的東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