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應該出現在這里,法院和派出所應該已經跟你說的很清楚了。不要,再隨意出現在這里。丁丁必須重建她的生活,你這樣做對她沒有一丁點的好處。”
女人冷冷的掃了眼大智身上油乎乎的圍裙和工作帽,移開了目光:“對你也沒有。”
“大智,大智要帶丁丁回去。大智想要把丁丁帶回去。”
“這不由我決定,你得去找法院。”
“哦。”
大智低下了頭去。
“放心,并不是只有你可以撫養好丁丁。我一定會盡自己的全力,保護丁丁不再受傷害——以一個母親的名義。”
面對女人咄咄逼人的警告,大智抬起了頭。
“大智,大智可不可以看一看丁丁。就,就一眼。”
面對大智哀求的目光,女人冷著臉回過了身去。
走出了好幾步之后,她停了下來。
摩挲著裸露在冷風中的雙臂,她回過了頭。
“就一眼!最后一眼!”
大智跟隨者女人,來到了別墅之前。
有了上次的前車之鑒,他不敢進入院子了。
不過當一個小小的身影推開房門,飛奔著向他跑去的時候,他仍然激動的脫下了身上油乎乎的圍裙,將自己的雙手飛速的擦拭干凈,然后張開了懷抱。
預想中的擁抱,沒有到來。
他得到的,是一陣雨點般的小拳頭。
分離了一萬年那么久的丁丁,帶著滿臉的淚花,將所有的委屈都發泄在了面前這個男人身上。
“你都沒來!也沒打電話!你把我給忘了!”
“你是個壞爸爸,不然你怎么敢把我忘掉了!”
小拳頭一下一下結結實實的打在大智的身上,讓大智抱住了腦袋,不斷的發出痛呼。
“爸爸沒忘了你,爸爸永遠不會忘了你的。”
“我恨你!我恨死你啦!”
被丁丁撕扯著踉蹌的坐在地上,大智終于抓住了丁丁的雙手。
“能不能不要生我的氣,因為我想告訴你一件事。”
淚流滿面的丁丁抽噎著,停下了小拳頭。
看著那張朝思暮想的小人兒,大智從兜里掏出了一張信紙。
“我想寫信給你,可是我不會表達。”
他打開了信紙,將那些孩童般歪歪扭扭,卻每一個都寫的極為認真的字,念了出來;
“親愛的丁丁,很抱歉傷了你的心。我每天,每天都好想你。想正在睡覺的丁丁,想在學校的丁丁,想夢里的丁丁......想親親你,抱抱你的爸爸。附注:我像歌里那樣愛你。呵呵呵呃呃,附注:爸爸像歌里那樣愛你。”
隨著大智磕磕絆絆的將那行文簡單,但每一個字里都透著思念和愛的信讀出來,丁丁漸漸平靜了下來。
“就,就是這些了......你能,你能明白嗎?”
看著拿著信紙的大智,丁丁擦干了臉上的眼淚,狠狠的點了點頭。
她相信,爸爸說的每一個字,都是真的。
因為那信里所說的,正如她一樣。
就在丁丁看著大智明顯蒼老了的臉龐,想要說些什么的時候,女人拉住了她的手。
“好了,最后一眼。希望你能信守承諾。”
說完,便不顧丁丁的掙扎,回到了屋子里頭。
重逢很短暫,但對于大智來說已經十足珍貴。
在反復的失敗和挫折中,他已經不再為一點點的成績而手舞足蹈,也不會為失敗和困難所壓垮。
這一次,大智是認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