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現在,一切都已經崩塌了。
看著120將鄰居的軀體抬走的那一刻,一種前所未有的迷茫和負面情緒在老喬的心中升起。
有那么一會兒,他甚至幻想著真的太陽爆發等待恐怖的末日降臨,不如在那之前了結自己。
但是這個想法,馬上被他打消了。
因為他,是個父親。
緊緊的攬住女兒顫抖的肩膀,喬萬里咬緊了牙關。
“閨女,老話說東邊不亮西邊亮,天塌下來有個高的頂著,那些科學家啊,領導人啥的,總會想到辦法的。”
似乎是想增強自己作為父親的說服力,他訥訥的又重復了一句。
“沒錯,辦法總會有的。”
可是女兒,已經不再是那個騎在他脖子上要冰糖葫蘆的小女孩了。
“爸,要是......真的沒有呢?”
喬萬里愣了。
看著窗外幾個人如同憤怒的螞蟻一般,為爭奪一袋大米大打出手,他沉默了。
良久之后,他默默地看向了女兒。
“聽著閨女,不到最后一刻,永遠別放棄希望!當初你媽懷你的時候摔了一跤,所有人都說你保不住了。可是到最后你還是挺過來了,但凡當初我和你媽松一句口,你就不會來到這個世上了!閨女,你就是個奇跡!誰都可以沒有希望,你不能沒有!聽到了沒?真要有那么一天,如果誰都沒有辦法,爸就給用手給你造一個希望出來!爸說到做到!”
女兒想起來了,父親......是個建筑工人。
盡管外人都習慣這樣叫他——農民工。
隨著喬楚楚使勁的點頭,畫面一轉,再次回到了李根稷這邊。
盡管一路艱難,但是他還是回到了這個國家的首都,國家的心臟!
相對于其他城市,這邊的還維持著相對不錯的秩序。
回到了自己的單位之后,他面臨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聯合國空間技術委員會召開的一場緊急會議。
但是這場會議與其是說想要集合全世界頂尖空間技術學者,一起商討如何應對太陽危機,還不如說是在謊言和隱瞞敗露之后,倉皇拿出來出的一塊遮羞布。
視頻會議進行了整整一個下午。
在會議上,來自各個國家的空間技術研究員和權威吵成了一團。
剛開始,各個國家的科學家代表倒是都提出了一些似乎可行的解決辦法;
包括歐美主導科學家提出的,已經進入了實踐階段的太空生態球計劃。
包括以色列科學家主張的,利用神經元技術將人類意識數據化,將所有人類意識數據上傳到一個物理體積不超過一百立方米的超級計算機中,然后盡全人類之力研發出足夠在十年內能夠逃離太陽系的空間飛船。將數據化移民送離太陽系的“新世界”計劃。
但是說著說著,會議在論證,推翻和辯駁中,就變成了一場瘋狂科學的邪典集會!
隨著暢想將太陽禁錮在水星軌道范圍內的戴森球監獄計劃,克蘇魯邪神儀式研究報告,以及各種發瘋式的宗教反科學計劃提出,李根稷默默的退出了會議。
在整個會議上,他一言未發。
但是卻將所有的計劃都聽了個清楚,那些計劃不是太荒誕,就是以目前的應用科學水平根本不可能完成。
再或者就是......不足以拯救全部甚至大部分的人類——甚至萬分之一都達不到。
這些計劃,統統不能稱之為“救世”。
甚至于說它們是“延續文明火種”,都是在寒摻人的良心。
剛剛結束了聯合國“救世計劃”會議,李根稷便又接到了國家智庫組主任孫明遠的電話。
這一次,是國內的會議。
一場供最高領導做決策之用的,智庫研討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