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帳篷里快步出來,卑彌呼揮散了醫療忍者,獨自走在營地里。
他在不久之前聽聞到一個秘密,關于他昔日的友人,其內容并非好事,但曾經的靠近與如今的差距,令他由此心生痛快之感。
這種情緒摻雜著慚愧,但又令他難以自拔。
憑什么他出身卑微,天賦差勁,那些生在名門的家伙就能隨便就獲得力量,而他卻無論如何努力都追趕不上,縱然是他唯獨還算有些天分的醫療忍術,也逃不過這樣的命運!
他不甘心屈服于命運,但他根本就沒有反抗的資本,他就是個庸碌之輩,終其一生也只能仰視那些天才的背影!
所以他從忍者轉職成為醫療忍者,又在醫療班擔任不高不低的職位,滿腔憤慨,在這種現實之中,歸于平寂。
這就是我存在的意義吧,望著昔日伙伴的背影,在不甘中認命。
呵呵!不認命又能如何呢?這是降生下來的時候就注定了的。
我沒有反抗的本事,那么就接受吧,俯首吧,向命運低頭,這不是每個人都在做的事情嗎?
剛才的那個小鬼頭,應該是擅長體術吧,否則也不會擁有那樣的體魄。
可惜,就算是再努力,也比不上那些擁有‘天資’的家伙,尤其是血繼限界……
卑彌呼腦袋里思緒胡亂飛著,陰柔的臉上堆滿了無可奈何,他已經習慣了弱小,度過了最初的憤怒、之后的自怨自哀,如今雖然整個人都有些缺乏生氣,卻已經接受現實了。
這是他的妥協,是他唯一能做的選擇!——至少,這樣想他還算好受些。
就在這時候,他忽然頓住了腳步,視線朝著靠近物資儲備處所在帳篷的方向望去。
踉蹌的身影,搖曳的馬尾辮,是一道熟悉的背影。
那是……
望著那道唯有仰視的背影,卑彌呼聳了聳鼻子。
“這是……酒香?”
……
一股異樣的味道從帳篷外傳來,接著帳篷外壁晃了晃,仿佛有什么人倒在了上面。
刺啦!~
帳篷結實的布料被撕破了洞,一道身影從中跌入了帳篷里。
久野黑雨去綠洲中的水塘繼續踩水修煉,此刻帳篷之內僅剩夏樹一個,此時突發的事令他不得不停下不影響傷勢愈合的黑繩操縱術修煉。
“嗯?”撫摸著收縮到護腕中的黑繩,夏樹抬眸瞥去。
那坨拱著腰伏在地上的身影好半晌沒動勁,只傳來漸漸有序的呼吸聲。
“睡著了?”他眉毛微挑,隨即感覺有些好笑。
搖了搖頭,卻也不能任由對方伏在地上,被旁人看到總歸是不好的,況且這個帳篷里正巧又許多空床。
抬臂揚手甩出黑繩,根根油量絲線纏住那道身影,相隔數米之距,操縱起來卻如傀儡般輕松,且動作足夠輕柔,不會將其弄醒。
酒氣傳了過來,夏樹的挑動的手指頓時愈發緩和,畢竟酒鬼撒酒瘋可是很麻煩的,如這般即便醉倒了還緊攥著酒瓶子的,更得小心謹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