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云分開一線,曙光隨之照射而入,溫暖的光線照耀在商船上,一切都逐漸恢復平穩。
海上風暴令船隊分散開來,有三條商船脫離了隊伍,其余的也被吹散開來,遙遙相望。
不過兼杉并不擔憂,風暴過后,商船上經驗豐富的水手自然會重新調整航線,或許會延遲些時間抵達港口,但終究會歸來。
護衛吆喝指揮著水手們清理甲板、修復商船破損處,以及搶救被海水浸泡的貨物,人員奔走往來,氛圍忙碌好不熱鬧。
然而身處這種環境之下,夏樹與山中風卻滿身低垂壓抑氣息,令兼杉在旁都躊躇許久,才嘆息一聲走到近前。
“節哀。”兼杉張張嘴巴,往來能言善辯的三寸不爛之舌,此刻卻難以吐出動聽的言語,只能道一句節哀罷了。
“嗯。”夏樹起身,神情淡然如往常,邊道:“收入封印卷軸吧,慰靈碑上會刻下他的名字。”
山中風一言不發,默默地取出封印卷軸鋪開,然后將被發現時喉嚨被割血液凝固以至于連眼皮都無法閉合的白井涼抱起放在其上,結印封入卷軸之中。
無人知曉白井涼何時死去,或許連他本人都不一定知曉,不過殺死他的兇手已然伏誅,通往黃泉的比良坂他亦不會孤單。
風暴過后海闊天晴,原來此時才不過是清晨時分。
兼杉吩咐商船原地休整拯救貨物,卻也沒忘記命令隨船醫生為山中風處理傷勢,從此來看倒是個有心之人。
山中風身上的傷勢并不算麻煩,心轉身之術形成的感同身受,終究還是與親身挨得存在區別。
醫生為山中風涂抹藥膏,又以紗布包扎,然后叮囑了幾句之后,收起藥箱告辭離去。
圓形窗戶透入的光芒落在地上,房間里一片肅靜。
“你安心休息。”良久之后,夏樹起身欲走。
“你去做什么?”山中風側頭望向少年的背影。
“修煉。”夏樹略微住足,作答一聲復又邁出腳步。
帶上身后的門,夏樹長吐一口氣,轉身朝著商船尾部快步走去。
白井涼的死令他觸動,不過忍者的生命本就脆弱無常,所以觸動更深的,還是鬼燈金月的強悍。
不久之前的戰斗,此刻仍然不住在腦海中閃現,若非鬼燈金月的傲慢、山中風舍身硬挨火遁,生死說不定就完全調轉了。
來到船尾,稍作休息恢復些許力氣,就拔出刀來打算練刀。
銀白的刀刃上裂痕,卻令他動作頓住。
這柄鋒利忍刀,畢竟不是真正的嵐影刀,硬挨鬼燈金月的重刀劈砍之后,終于不堪重負,綻開裂痕!
沉默了片刻,閉目嘆息一聲,將刀收入鞘中,直接轉身回去休息。
兼杉船隊重整完畢,次日重歸航線,揚帆全速起航。
霧隱忍者顯然將兼杉嚇得不淺,那些水手也見到了那般兇威,更加不敢違背兼杉的命令,整日不敢偷閑,將船只一切破損處修補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