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錢小鈞就不能忍了,我錢小鈞是個好人不假,但也是有脾氣,可不能任由什么人隨意拿捏。
“子韌哪,你這個位置可不好坐哪。”
“老長官,你這話里還藏著有話哪?你就索性直說。”
“那好吧,咱哥倆反正也不是外人,我真就直說了,校長給你安排的那個副主任,對就是那個毛邦初,這特么根本就是個不學無術的花花公子。”
“不能吧,我看過他寫的那篇文章,對空戰理論很有研究。”
“狗屁,那篇文章根本不是他寫的,是他秘書鄭少愚寫的。”
“什么,文章是毛邦初的秘書寫的?”鐘毅蹙眉道,“鄭少愚?”
“沒錯。”錢小鈞道,“這個鄭少愚是中央航校學生,前年毛邦初跟周至柔爭奪航校校長的職務失手,被迫辭職出國考察,就把鄭少愚給帶走了,我還聽說,兩人到歐洲之后,毛邦初就只是燈紅酒綠,倒是這個鄭少愚真學了些東西。”
鐘毅輕輕頷首,他把鄭少愚這個名字記在了心里。
不過話說回來,鐘毅不會輕信錢小鈞的一面之詞,關于毛邦初的為人,還有這個鄭少愚是不是真的有本事,還得親自當面求證。
錢小鈞又說道:“老弟,我勸你盡快動身前往昆明。”
“怎么?”鐘毅皺眉道,“昆明那邊有什么問題嗎?”
“問題大了。”錢小鈞道,“毛邦初這家伙拿著你給的經費不干正經事,卻給航空的外籍教官和學員蓋公寓,蓋舞廳還有軍官俱樂部,俱樂部還有西餐廳、話劇社,還有毫華奢侈的筵席,那錢花得跟流水似的。”
鐘毅的臉色便立刻垮下來。
航空第1師籌備處的經費,常校長一個大子都沒給,都是鐘毅出的錢。
而且還不是5100萬里邊出,而是鐘毅私人掏的腰包,先給了50萬美元算是籌備處的辦公費,鐘毅原本覺得已經夠用了。
但真要是像錢小鈞說的那樣,50萬美元根本不夠花。
這個鐘毅就不能忍了,國難當頭居然還這樣鋪張浪費?
不過鐘毅還是有些不太相信,覺得錢小鈞有些夸大了。
……
但實際上,錢小鈞并未夸大。
錢小鈞不僅沒有夸大,甚至還說輕了,毛邦初在昆明航校、或者說航空第1師籌備處的胡作非為,遠遠不止這些。
比如現在,毛邦初就正駕使著霍克教練機飛行在昆明上空。
不過,毛邦初可不是在帶飛航校學員,而是在討好交際花。
因為坐在前排的并不是昆明航校學員,而是軍官俱樂部的頭牌交際花于曼麗。
于曼麗早年前就曾經是百樂門的頭牌,那個時候毛邦初就經常駕駛著教練機從杭州莧橋機場飛去上海,再到百樂門找于曼麗鬼混。
上海淪陷,于曼麗轉輾來到了昆明,還是靠做舞女為生。
毛邦初到昆明上任后,再見到于曼麗,兩人立刻打得火熱。
“曼麗,怎么樣,是不是很好玩?”毛邦初從后座大聲道,“是不是很刺激?”
于曼麗興奮得滿臉通紅,這種高速飛行已經讓她無法言語,只能用力的點頭。
毛邦初便很得意的說道:“我沒騙你吧,我答應過你的事情,就一定能夠做到,哪怕過了三年五年,也一定會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