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樹同女子道別之后,撐著傘朝街道上的公交站走去。
......
一個小時后,大雨已經停了,村樹乘車到了江東區,四處響起屋檐水落下的滴答聲。
村樹下了車后,悠哉悠哉地漫步長街,然后又左拐右拐地朝著一個昏暗的小巷走去。
這個巷子似乎是堆積垃圾的地方,彌散著一股股惡臭味,不時響起老鼠吱吱的叫聲。
忽然間,村樹在巷子昏暗明亮的邊界處停了下來。
“姐姐,跟了這么久,該現身了吧?”他聽著身后響了一路的滴答滴答聲,平靜地說道。
可巷子里除了水滴聲就是老鼠的叫聲,并沒有所謂的姐姐回應他。
“難道姐姐是想多等幾天嗎?”村樹甩了甩雨傘上的水,若有所指地說。
可依舊無人回應,反倒是身后的水滴聲越發劇烈了。
“禁!”就在這時,村樹朝著背后屈指彈出些許白色顆粒。
只見那些飛出的白色顆粒仿佛是撞擊到了什么東西,凝滯在空中閃爍著淡黃色的光芒,一道濕漉漉的身影憑空浮現。
“我們又見面了。”村樹慢慢地轉過身來,神情平淡地望著眼前那道熟悉的身影,正是方才那個碎花長裙的女子。
碎花裙女子濕透的身體瑟瑟發抖,蒼白的臉有些浮腫,兇狠的目光死死盯著村樹,猙獰的面容似在尖叫,卻是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
“別著急,有你說話的時候。”村樹不急不緩的從書包中,取出了一個刻畫符箓的黃色小葫蘆,打開蓋子對準碎花裙女子,默念一聲收,那碎花裙女子的身影竟開始扭曲虛化起來,嗖的一聲被吸入了葫蘆里。
村樹立即將葫蘆蓋好并放回書包中,劍指熟練的虛劃幾下,接著很平靜地走出了小巷,仿佛什么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古川先生,事情辦好了。”走出小巷后,村樹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嗯,那我就先回去了。”手機中響起沙啞的男子聲音。
……
村樹,全名土御門村樹,乃是沒落的陰陽師家族——土御門家族的直系后代。
但沒有人知道,村樹的前世本是華國龍虎山小天師張玄明。
十九年前,被華國龍虎山老天師寄予厚望的小天師張玄明,在一次修習雷法時不慎身亡,但奇怪的是他并沒有魂飛魄散,更沒有進入輪回。
當時他的魂魄意識渾渾噩噩,被一股奇怪的力量牽引到了東京江東區,并直接托生在他現在的母親腹中,獲得了某種意義上的重生。
起初,他本以為只是換了個國度生存。
不料,世界雖還是那個世界,卻不再那么平靜,光怪陸離一一浮現,使得他不得不重修昔日道法。
十年前,村樹九歲之時,父親土御門春樹和母親石田里繪慘遭橫禍,雖然警方通報是一起意外事件。
村樹卻清楚的知道,那并不是一件單純的意外,因為他曾憑借前世練就的法眼看到了,縈繞在父母遺體身上漆黑如墨的妖氣。
雖然他無法判斷出那是何妖物所留,但曾經身為小天師的他知道,這個世界不再平靜,許是靈界開始破碎,臟東西漸漸出來了。
如他所料,自2006年起,東瀛發生了許多超乎常理的現象和各種離奇的案件,種種跡象都印證了村樹的猜測——靈界出問題了。
因此從那件事發生以后,他就希望妹妹土御門惠子,能在這異象漸起的世界中擁有自保之力。
但礙于自修道法無法外泄的緣故,他只得從家中找出,早已荒廢幾代的陰陽師秘典讓妹妹修習。
這些年,他一方面苦修道術增強實力,另一方面擒拿鬧事的妖怪,希望找出十年前的“仇人”,即使不能找到“仇人”,也能為社會穩定添磚加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