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不說話的徐冰這時也開了口:“他當然沒有錢。上次在蘇州,他就在客棧喝得爛醉卻又身無分文。要不是我師父和他師父是故交,我才不會帶著錢趕過去救他呢。”
吳所謂聽到這話,卻絲毫不感到臉紅,反而笑了起來,說道:“嘿嘿,徐大哥說的是,說的是。”
上官若水喃喃道:“怎么會有神經這么大條的人啊,這種人是怎么活到現在的……?”
須臾,店小二端上來了兩壇白酒:“客官您請,這是本店特色的米酒,醇香濃厚,綿遠悠長,回味無窮啊。”
話未說完,吳所謂便捧起一壇咕咚咕咚喝了起來。可是一口酒剛下肚,吳所謂便將剩下的噴了出來,怒喝道:“小二!你這是酒嗎!?怎么這么難喝!?又酸又臭!”
店小二大驚失色,說道:“客官這不可能啊,本店賣的可都是最新釀造的好酒,怎么可能……”
“好酒!?你他娘的管這叫好酒!?”吳所謂愈發生氣。
徐冰見店小二不知所措,語氣平和地對吳所謂說道:“來,我來嘗嘗。”說著倒了一杯酒,喝了下去,然而眉頭霎時皺了起來。
許龍飛覺得事情有些不對,也喝了一口,笑道:“店小二啊,你這酒確實是難喝無比,吳老兄所言不虛啊,你們這樣做生意,豈不是砸自己招牌嗎……”
那店小二冷哼了一聲,說道:“哼,我道天下五杰都是什么人呢,連這點小伎倆都不能識破!”說話間,后廚的幕布被掀了起來,先后走出了五人,這五人都身著白袖青衫,各執長劍。
吳所謂等人又驚又怒,轉眼去看那店小二,哪里還有店小二的模樣?分明和那五人同成一脈,身著青衣,手執長劍。
吳所謂驚怒道:“你們、你們要做什么?”
為首的一人笑里藏刀地說道:“哼哼,不做什么,就是想要你們的命而已!”
許龍飛問道:“喔?閣下可是前來尋仇的?”
另一人搖了搖頭,答道:“我們可不是來尋仇的。”
許龍飛又問道:“那是來要錢的?那你們可找錯人了,我們連這頓晚飯的錢都出不起。劫財啊,你們得去交通要道打劫那些商賈。”
那人又是搖了搖頭,說道:“我們也不是……”
“咳咳,你的話太多了!”為首那人顯然有了些許怒火。
許龍飛笑道:“死也要死個明白啊。”
“好,我現在就讓你明白!”
只聽得倉朗朗一聲,六柄寶劍同時出鞘。令人驚奇的是,發出的聲音簡直和一柄寶劍出鞘的聲音并無二致,其整齊劃一之程度,已經可以令江湖上任何一個門派組織自愧不如了。
然而許龍飛他們根本沒有時間去驚奇了,面前這六個訓練有素的敵手已如六個催命惡鬼一般,他們掌中之劍更如六條劇毒無比的游蛇向他們蜿蜒襲來。
但天下第一的稱號可不是徒有虛名。五人有所防備,依次閃避開來,一個轉身間,便各自兵刃在手,與那六人斗了起來。
一時間,客棧內的桌椅板凳都被打翻在地。一時間大堂之上,除了這十一人外,就幾乎沒有別人了。——然而是幾乎,不是絕對沒有。
且看那六人,六人六劍,分進合擊,張弛有度,不僅逼得許龍飛等人沒有退路,又為自己留下了后手,可以說早已立于不敗之地,每刺一劍,都威力無窮。許龍飛等人一時間左支右絀,只得招架,毫無反擊之力。
忽然間,吳所謂和徐冰腿下一軟,癱倒在地,一瞬間便有兩柄長劍伸到了自己的身前。更令他們感到驚慌的是,一口真氣竟提不起來,連站起來的力量都已然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