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冰的表情依舊表現得有些掙扎,說道:“還好。”
給徐冰包扎好之后,許龍飛又來到了吳所謂的身邊,問道:“你怎樣?”
“還行,就是有點疼。”
“讓我看看,”許龍飛仔細地看了看吳所謂的左眼,痛心地說道,“什么還行!你……你左眼已經沒了。”
“啊沒事,我無所謂。”吳所謂輕描淡寫地說道。
但吳所謂說話的語氣越輕松,許龍飛的后悔愧疚之情就越沉重。但是,他除了后悔以外,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好了,放輕松點。”吳所謂開口說道。
然而許龍飛無法就此釋懷,——他才是天下第一神,為了天下之人舍生忘死可是他的責任,但現在,他卻好端端的站在這里,而受苦的卻是他的朋友……其實,就目前的情況而言,想要活著逃離這個鬼地方還是件天方夜譚的事情。
許龍飛又來到了上官若水的身邊。
上官若水已經自行包扎好受傷的左腿,對許龍飛說道:“我現在很好。”
許龍飛微微點了點頭,道:“謝謝你。”
“……不客氣。他們倆怎么辦?”說著,上官若水指了指正在打斗的楊凝風和陳幽二人。
“能攔住他們的人,已經死了。”
上官若水當然知道許龍飛說的是誰,所以她也只能默然地望著眼前的場景。
許龍飛坐在地上,他好像從來都沒有這么心灰意冷過。他明明打敗了金玉羅,他明明已經成為了勝利者,但現在能降臨到他身上的,不是奇跡,就是死神。除了等待,別無他法……
這世上沒有比這種等待更難熬的事情了,如果有,那就是身中劇毒地等待。許龍飛可以清晰地感覺到自己身體內的毒素,但這感覺和牽機毒又不太一樣,要比牽機毒溫柔許多。——或許溫柔的毒,更為致命。
許龍飛也懶得去想這些了,輕輕地閉上了雙眼。
楊凝風和陳幽也早已罷手,打坐在地,整個大廳又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靜。
與此同時,老者也不發一語,只留下焦急的想聽故事的小男孩。
“爺爺,你快繼續講下去啊!后來怎么了!?許伯伯他們逃出來沒有啊?”小男孩急道,他顯然是忘記了老者教給他的心如止水般地心境。
不過老者這次并沒有責怪他,望了眼天邊的彩霞,笑道:“傻孩子,許龍飛要是沒逃出來,那這故事不就結束了嗎?”
“哦,對,不過、不過他們是怎么逃出來的?那個沈姑娘來了嗎?”
“確實來人了,不過來的不是沈姑娘。”老者應道。
“那來的是誰呀?”
“師傅?”
許龍飛當然聽出來了這是誰的聲音,不過由于之前紫翼行者說的話,他并不能第一時間辨出敵友。
但他還是把他目前的需求說了出來:“小海啊,你知道沈姑娘嗎?”
“沈姑娘?”
紅翼行者說道:“就是你沈姑姑,她現在也在元汀窟里,你快去把她叫來!”紅翼行者顯然也不想放棄這唯一的希望。
“你是誰呀?怎么和我師傅在一起?”
“我,白胡子。”紅翼行者說道,“小海乖,快把沈姑姑叫過來,她若是不過來,就告訴她許龍飛也在這。”
“哦,好,那你們等會我。”只聽得小海的腳步漸漸消失在了長廊之中。
廳內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似乎勝利在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