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君這是第二次見面了,不過沒想到第二次見面,也就是幾天后,蘇君已經是一位暢銷書作家。”赤西隴感嘆,然后歉意道:“非常抱歉,提出在蘇君臥室專訪這種過分的要求,我主要是想看看蘇君的寫作環境,在什么樣的寫作環境下,能夠創造出如此的杰作。”
“如果真要抱歉,那記得報道把我寫得英俊瀟灑些。”蘇軒冕道。
“一定!那么蘇君我能隨便看看嗎?”赤西隴詢問。
“床底下不能亂翻,以免翻出什么少兒不宜的東西,其他隨意。”蘇軒冕道。
“蘇君安心,我是不會做出這種失禮的事。”赤西隴語罷,就開始環視,臥室并不大一眼能夠看到頭,說是隨便看看,但也不可能真的仔仔細細看,所以記者是主要將目光集中在了書架上。
“很喜歡看漫畫嗎?蘇君。”赤西隴看到,共四層的小書架,其中三層都放著一冊一冊的漫畫書,關于這點相信也能猜到,這些漫畫書是大貓的,大貓那邊放不下了,蘇軒冕就幫忙放放。
“隨便看看。”蘇軒冕也懶得解釋。
三層漫畫,剩下的一層以工具書居多,所以赤西隴目光自然被剩下的兩本吸引。
“千紙鶴、失樂園……”赤西隴扭頭詢問蘇軒冕,能不能拿下來看看,后者當然是答應。
赤西隴翻開兩本書,密密麻麻的隨筆,以及劃段,很明顯能夠看出兩本書雖然很新,但書的主人明顯是認真過,并且很喜歡這兩本書。
“千紙鶴和失樂園,是我挺喜歡的兩本書,之前一直翻的兩本被我前些日子帶回國了,這兩本是我新買的。”蘇軒冕道:“雖然已經看過很多次,但每次看,都有新的收獲。”
赤西隴認真翻了翻,將其放下,然后又看了其他,就開始采訪了,其實赤西隴的采訪稿很格式化,沒有詢問出格的問題,所以進行得還挺愉快,半小時后結束了采訪。
翌日,《文日周刊》上就出現了赤西隴的文章,題目叫《被誤會為狂妄之徒的天才》。
[新人新作要達到首周破十萬冊,是幾乎不可能的事,而蘇軒冕僅用了五天。在下抱著強烈的好奇心,到底是什么樣的作品,能夠如此受到國民青睞。
在下抱著一定要挖掘出原因的心思打開了《嫌疑人x的獻身》,剛開始目的明確,但看到中間,很慚愧忘記了初心,被劇情牢牢地吸引,到底石神用了什么樣的手段,為什么警察始終在外圍打轉。還有為什么石神會舍命相救,一個個謎題猶如道路上的鬼窟,任何一個鬼窟都足以讓人視線難以離開,而這本有七八個。
極致的騙局,極致的愛情,極致的獻身,本書作家完成了三個極致。
全書對邊緣人刻畫,彌漫著哀傷,如同秋意,即使你閉上眼睛,閉上雙耳,徐徐秋意依舊圍繞。所以看完后心中就有個疑惑,為何蘇軒冕君一個在本國留學的學生,卻能夠寫出如此具有本國氣息的文章。
直到在下做了專訪,蘇軒冕君喜愛川端康成及渡邊淳一的作品,前者的哀,后者的執,被蘇軒冕君完全掌握,并成為自身作品中的武器,如此杰出的天才,當他說出“我能寫出和市面上不同的愛情”,我們應當給予掌聲,因為他真的做到了。
在下心中只剩下對石神的惋惜,什么樣的犧牲才是讓人震撼,讓人難以言表,那就是犧牲者清清楚楚知道,自己接下來會面對什么。
能為了愛情死,是偉大的愛情,那么為了愛情坐無期徒刑的牢獄呢?
石神很清楚,接下來即將面對什么,并且還做了應對的打算——“身體受到束縛不算什么,只要有紙和筆,就能解數學題。手腳被綁了,思維還能活動。縱使什么都看不見,什么都聽不見,也無人能把手伸到他腦子里。對他來說,那里就是無垠樂園,永遠沉睡著數學這座礦脈。要把那些礦藏統統挖出來,一生的時間未免太短。
沒有一絲回憶,沒有任何壯烈的言語,但石神為后半生的打算,卻讓我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