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平有些猶豫的說道:“裴大人,您身為皇庭命官,似又年長于我,小民實在不敢直呼您名。”
“你們這些人,真是被禮儀教派荼毒的夠深的。”裴說說著招呼姚平湊近,然后小聲的對他繼續說道,“你且記好我說的話,屆時如果她們真找去工造府,你便告訴那位公主,說工造府有一名叫邵紜的女繪圖吏,有什么話,讓她對她說就好。記住了嗎?”
姚平雖不明白裴夏為什么讓自己傳達這么一句話,但他并未多問,只是果斷答應道:“小民記住了。”
“另外,答應我,此事保密。”裴夏看著姚平的眼睛說道。
“一定。”
“之前從門外聽你說話,我就知道你是個守承諾的人。”裴夏一笑說道。隨后他坐直了身子,又用手擦了擦嘴邊的菜漬繼續說道,“這些飯菜已然飽腹,告辭了,小兄弟。”
不等姚平再度開口,裴夏已經起身轉而走向了門外。姚平趕到門外,只見裴夏飛快的乘上了一匹黑色的駿馬頭也不回的向西疾馳而去了。在裴夏上馬的一瞬間,姚平不經意的瞥見了他背上紫木匣子底部雕刻的一個大圖樣,矩尺與圓規。
看著裴夏匆匆馳遠,幾人復而談及剛才危險的一幕。阿薩娜似乎一點都不介意公西旸的逃跑,她反而向姚平問道,“那幾個人明顯是針對我們而來,看起來他們并不想傷害你們,為什么你在你舅舅逃走時,你不一起逃走?”
“我..”姚平看著阿薩娜真摯的目光,感覺得到她確是因發自內心的困惑而在問自己,于是只好坦誠的說道,“我既然答應帶你們到洛川了,就應該做到,無論路上發生什么。”
“是因為我給了錢嗎?”
“當然不是。我只是遵循自己的承諾。更何況你救過我,而我們這一路走來也算是朋友了,我不能拋下朋友獨自逃走。”
阿薩娜先是一愣,而后輕輕搖頭笑了一笑,她沒有再說什么。姚平見她轉身從栓馬柱上解下了那匹棗紅迪米馬的韁繩。
“颯拉,有一件事我要告訴你。”姚平上前走至阿薩娜身旁說道,“其實你們部落被亞梭爾人攻擊的事情,只要在遙山關報告到督佑府就可以了,他們也自然會在查實之后再報至帝都洛川的。”
阿薩娜點了點頭,“嗯,我明白,然后呢?”
“然后...然后皇庭對于這種邊疆戰事自會有安排的。”
“嗯,我明白。可你們伊洛與亞梭爾素來沒有什么交集,反而一些我們喀爾多的部落會經常襲擾你們邊疆,我想這件事即使報到洛川,你們的王也不會出兵的。”
姚平驚訝的說道:“你既然明白這些,為什么還要去洛川?”
“我自有我的安排。”阿薩娜說道,“也許以后,你會明白的。”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