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國者”沒有再理會齊夫,他轉向身后那位氣宇不凡的男子,轉而用亞梭爾語向他翻譯了齊夫的話。
在一番齊夫聽不懂的“巨師”與“叛國者”的對語之后,那個被稱為巨師的年輕人走到了即將被修鑿成型的石塊前,他仔細查看了石塊修鑿的平滑程度,又從一個隨從手中接過一把矩尺,簡單的進行了一番測量。
在“巨師”與隨行的眾人用亞梭爾語,對齊夫和維莫斯修鑿的石塊進行一番評價之后,他才帶著隊伍離開了這里。直到他們走得很遠,兩人身后的士兵,才慢慢松開了緊緊按著齊夫與維莫斯的手。
“那個人是誰?被稱為巨師的那個人。”當夜幕降臨,維莫斯依靠在牢房更加冰冷的巖壁上,咳嗦了幾聲后向齊夫問道。
“我也不清楚,也許是叛國者隊伍的頭領,也可能是整個采石區的大首領吧。”齊夫想了想說道:“看叛國者對他恭敬的樣子,再加上他們都被精銳的衛士守衛著,我想他應該是個有尊貴身份的人吧。”
“被士兵守衛著這倒不錯。可是我覺得他們的衣著并不太像有什么尊貴身份的人,你不覺得他們的衣服有些過于樸實了嗎。”莫維斯說道:“是那種最粗糙的灰麻材質的。”
“就是灰麻嗎?連顏色都沒有染的那種?”齊夫說道,“我當時有些緊張,沒有太注意這些細節。”
“是灰麻的。”
“如果是灰麻的,那確實很樸實了。不過,記得我們當時第一次見到那個叛國者的時候,他穿可是我們本族的服飾啊。”說道這里,齊夫不免聯想起了當時與薩米分開的情景,不免有些黯然神傷。
“這倒不錯。他可真是侮辱了我們休倫族的傳統服飾。”維莫斯說完又狠狠的唾了一口。
“維莫斯老弟,我有句話不知道該問不該問。”齊夫說道。
“盡管說吧,我們之間還有什么不能說的呢。”維莫斯說道。
齊夫說道,“我想知道,當時當叛國者招攬石匠的時候,你為什么舉手呢?”
“因為我就是石匠啊。”維莫斯坦然的說道:“你難道不是因為這個舉手的嗎?”
“我..也算是吧。”齊夫停頓了一下又說道,“其實,我的兒子薩米也是個石匠,他從小到大,我也一直在教他做個石匠。”
“那他為什么沒有和你一起舉手?如果你們一起拒收的話,這樣你們就可以在一起了啊,至少,可以都在這個采石區吧。”維莫斯說道。
“也許,他厭倦了當一個石匠。”齊夫有些黯然的說道。
沉默了片刻之后,維莫斯才緩緩開口說,“齊夫老哥,其實我能想到,你的兒子應該是不想為敵人和叛國者出力。我能明白,我同樣也不想。只是話說回來,休倫既徹底淪陷,他們也既然抓了我們,即使我不做石匠,我想他們也還是要拉我們去替他們做其他工作的。從休倫城破的那時候起,我們的命運,也就不是我們的命運了。”
齊夫默默點了點頭,過了好大一陣子才說道,“薩米他還是個孩子,他很年輕。他沒有你想得這么透徹。”齊夫感嘆,“我只想無論他現在在做什么,都能堅強的活下去。也許,會有看到希望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