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的清早,在陽光還沒射進石牢冰冷的地面上時。四個亞梭爾士兵便來到了齊夫所在的監牢。他們打開牢門,走了進去。還在熟睡中的烏木內利被士兵開門的聲音猛然驚醒,他被嚇的直躲在角落眼看著發抖。
士兵走近監牢后,一把抓起了一臉茫然的齊夫和維莫斯。看樣子,士兵要將他們帶走。庫利巴利也緊張的看著眼前這一幕,待齊夫和維莫斯被士兵押解著,從他身前走過,向牢門外走去時,庫利巴利嘴唇動了一下,而后小聲的用從他們那里學來的休倫語說道:“希望。”
齊夫愣了一下,看了庫利巴利一眼,但不等他說什么,亞梭爾士兵便猛地一把將他推出了牢門之外。
齊夫與維莫斯兩人被士兵押解出監牢。在他們被押解著走到了采石區山谷中的空地后,走在最前面帶路的士兵才停下了腳步。
齊夫停留在原地,他雖聽不懂這幾個士兵停留在這里談論著什么,但他覺得,停留在一片空地中,似乎并不太妙。他轉而看了一眼維莫斯,發現維莫斯此時正呢喃著向上天祈求著。
過了沒多久,又陸續有奴隸被士兵押解著從山谷中的其他采石區監牢中而來。齊夫通過他們的樣貌發現,這些被帶出來的奴隸竟都是休倫人,只不過看樣子,其中并不全是大約半年以前和他還有維莫斯一起來的那批俘虜。
休倫的奴隸們在空地上陸續匯集,最后匯集成了一支三十余人的隊伍。隊伍集結完畢以后,由著同樣數量的亞梭爾士兵,押解著他們向山谷中運送石材的水渠碼頭走了過去。
齊夫不知道為什么包括自己在內的這些人被帶往碼頭,但至少現在他感覺起來,離開了空地,這些亞梭爾士兵是不像要將他們處死了。他知道,若真是要處死幾個奴隸的話,亞梭爾士兵還不不必這么大費周章,只要剛剛在山谷里動手,然后再隨便找個地方一埋就可以了。
領頭的兵士帶著奴隸們穿越大量待運送的石塊群,來到碼頭上。他當先上了了一艘船,然后向士兵招手示意。士兵在見到他招手后,便立刻推著奴隸們也隨之登上了那條船。
船不算大,但明顯不是用來運送石材的運石船。一般運石船為了裝卸方便,通常都會將甲板鋪平,并由河岸上的人力或畜力進行牽引。而這艘船不僅沒有鋪平甲板,它還有漿和船凳。
士兵將奴隸們按到船凳上,每名奴隸都自覺拿起了身邊的船槳。在領頭士兵的指揮下,船沿著運送石材的水渠,向涌流河劃去。
涌流河的起初有些湍急,但當離開采石的山區一段距離后,河水開始變得平緩許多,河面也變得更為寬闊起來。
齊夫劃著漿,他小心的用余光向河岸邊看去。他看到兩岸兩邊有很多引水渠,也有不少的人工取水吊籃。幾個亞梭爾的孩子正在河畔玩耍。當船只駛近時,淘氣的孩子向船附近的河水里扔著石子,然后大笑起來。
中午時分,船只轉入到了一條較窄的支流。再繼續劃了沒多久后,船終于在一處碼頭停泊了下來,之后,齊夫和奴隸們被士兵趕下了船,上到了這里的岸邊。
碼頭上堆滿了巨大的石塊,齊夫看著石塊的數量這才明白,原來他們采下的石塊通過水路,就是被運送到了這里,至少是一部分運到了這里。當他和維莫斯一起站在巨石塊群中四處張望的時候,齊夫突然發現,就在不遠處那個休倫“叛國者”正緩步向他們走了過來。
這次他穿的依然是那身灰麻質地的袍衣,只不過沒有佩戴胸前那個帶有奇怪圖形的金徽章。
“休倫的同胞們,隨我來吧。”叛國者遠遠的沖奴隸們喊道,而后他像眾人招手示意,示意大家跟他走。
“呸!”齊夫聽到了維莫斯和其他兩個人,對叛國者厭惡的低聲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