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突如其來的暴雨從西方海面席卷而來,急速的狂風和密集的雨點將守望島海岸的腥臭味暫時掩過。席柏麗絲坐在被風吹得劇烈抖動的瞭望塔上,目不轉睛的看著嘉蘭的方向。諾希比也一同陪伴著她,趴在瞭望塔下守候著。
米基查蘭曾在暴雨來臨前來到瞭望塔下,她想叫席柏麗絲下來進屋躲避,但席柏麗絲卻沒有給予回應。現在,眼看著暴風雨越來越大,瞭望塔隨時都有被風吹倒的可能,米基查蘭再也按奈不住,她找到幾名斐頓戰士,并對他們說道,“幫我將她從那上面抓下來吧。”
被戰士冒雨拖進屋里的席柏麗絲,已是被疾風暴雨淋得渾身濕透,瑟瑟發抖。就連諾希比也淋得夠嗆,它狼狽的在屋內不住的甩動著身體,抖掉身上的雨水。
米基查蘭見席柏麗絲面色微紅,狀態不佳,便上前撫摸了她的額頭。之后,她忙令幾個嘉蘭女奴去準備熱水和毛巾。
“躺下不要再動了,席柏麗絲,你的額頭很熱,你生病了。”米基查蘭將席柏麗絲濕透的衣服脫下,而后找了一張狼皮毯給她蓋上。
席柏麗絲有些虛弱的看了看米基查蘭,她嘴唇微動,似有話要說。
“不要說話了,席柏麗絲,你現在需要好好休息。”米基查蘭從一個嘉蘭女奴手中接過熱水浸濕的毛巾,敷在了席柏麗絲的額頭。
席柏麗絲黯然的垂下目光。隨后她又緩緩的抬起了一只手,按在了自己的胸口。被她用手按著的,正是前幾日被她用一根黑繩串起,并掛在自己胸前的弗里德利爾的黑銜尾蛇戒指。
“我知道,你很想念他。”米基查蘭撫摸著席柏麗絲發燙的面頰說道,“他會平安歸來的。但是你不能把自己的身體搞垮,那樣他會傷心的。”
席柏麗絲輕輕點了點頭,沒有出聲。
“你這幾日守候在海邊,他應該也已經感受到了你的思念。”米基查蘭看著席柏麗絲默默的說道,“希望他現在平安無事。”
“女賢,”席柏麗絲有氣無力的問道,“這枚戒指,他把它送給我,您能...告訴我...它意味著什么嗎?”
米基查蘭從席柏麗絲翻開的手掌上看到,那枚黑色的銜尾蛇戒指,此刻黯淡的好似將屋內火簇發出的光亮吸進去一般,猶如一個無底的深淵。
“我曾見弗里德利爾的父親,也就是霜跡島的上一位塔魯,他生前一直佩戴著這枚黑色的戒指。”米基查蘭看著戒指說道,“這應該是弗里德利爾的傳家之寶。應該在老塔魯死去的時候,老塔魯將這枚戒指交給了他。而現在弗里德利爾他在遇到危險的時候,又把這枚戒指給到了你,我想,這至少意味著你在他的心里很重要,意味著你已經占據了他心里一個很特別的位置。”
“女賢,我曾,在書上看到,說當一個男人,將戒指,送給一個女人后,只要女人戴上它,那么女人,就像戴上了枷鎖,會永遠的,和送她戒指的這個男人,鎖在一起。永遠,不再分開。”席柏麗絲極力抗拒著虛弱帶來的不適,她深切的望著米基查蘭女賢問道,“真的,是這樣嗎?女賢。”
“席柏麗絲,你需要好好休息。我并沒有聽說過你所說的這個說法。”米基查蘭說道,“或許那些嘉蘭女人更清楚你的說法,但是在斐頓并沒有這個說法。”米基查蘭席握著席柏麗絲的手繼續說道,“席柏麗絲,你還只是個孩子,你甚至都還沒有來初潮,愛情這種東西我很難為你做出指引。即使我感到...你已經愛上了他。”
“這就是愛情嗎?女賢?”席柏麗絲柔弱的問道,“是等待?對嗎?”
“我說了,席柏麗絲,我很難指引你。況且你還只是個孩子。”米基查蘭女賢說道,“等你再長大一些,你自己會明白的。”
“他對我,也是愛情,對嗎?”席柏麗絲虛弱的眨了眨眼問道。
“席柏麗絲,先喝了這杯熱水吧。”米基查蘭從一個嘉蘭女奴手中接過一杯熱水,遞到席柏麗絲身前說道,“喝了它,我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