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一直將它藏在舢板的船凳下,以備不時之需。”酈君看了看手中的武器,繼而向前對姚平一遞說道,“姚平,你若執意要一人進城去找屈順,那就拿著它去吧。你拿著它,萬一城里真還有些找事的暴民,你也好有個防身的物件。”
“嗯..”姚平接過了“影切”,他看著酈君說道,“也好。我是該拿把武器防身。”
看著將影切系在背后的姚平,酈君輕輕上前邁了一步,她轉而柔聲對他說道,“姚平,你..可要安全回來。”
姚平點了點頭,“酈姑娘放心好了。”隨后,姚平撒腿跑朝晴甫城跑了過去。
來到城門外,姚平首先看到了用來張貼布告的告示欄。而告示欄上,赫然貼著自己的畫像。他走近畫像細看,這幅畫像確實畫的像極了自己。但眼下尋找屈順時間緊迫,他不及再多看兩眼,便扯下了畫像,將其撕碎。隨后,姚平迅速跑進了敞開的城門之中。
眼下的晴甫城中一片狼藉,站在充滿著雜物的凌亂街道上,姚平看到,甚至一些連店鋪的招牌和門板都已經被暴民卸去,挪作它用。
一個蓬頭垢面,渾身沾滿泥土的人從姚平身邊跑過,他向他喊問道,“喂!這位朋友,你可知道城里哪里還有人?”
那人沒有回答,只是埋頭跑進了一個空蕩蕩的糧鋪。姚平看到,那人是期望能趕在海水漫到這里前,再找到一些殘留的糧食。
姚平喊著屈順的名字在城中四處尋找他的身影,他從城西門一直尋到了城北門。他看到北門雖然緊閉著,但海浪卻已有些許從城門下的縫隙里向城中漫入了。
姚平感到了時間的緊迫,他繼續邊跑邊喊著屈順的名字。當他一路喊著屈順的名字,跑到了郡府門前的這段路上,他卻再也沒能遇到什么人。他看到,整座城里的人,幾乎都在城門打開的那時跑光了。
姚平轉身看了看郡府,郡府傾倒的門扇和門前散亂的雜物,顯示這里曾在前幾日的暴亂中發生了一場搏斗,地上的尸體雖已不知被誰拖走,但大片的血跡卻依然清晰可見。
姚平沖郡府院中喊了幾聲,沒有人回應。稍稍猶豫之后,姚平雖沒聽到郡府之中有人回應,但他依然期望能夠在府中有所發現,于是他遲疑了一下,拔腿沖進了郡府。
穿過被洗劫一空的郡府大堂,姚平喊著屈順的名字來到殘破不堪的郡府后院之中。他匆忙的推開后院四周的每一個房門向里探視,然而除了破碎的瓷器和雜亂不堪的殘損物外,沒有任何人影。
“順子!”姚平有些著急的喊著。
“有人嗎?!”他繼續喊道。
無人應答,此刻的晴甫城安靜極了,姚平唯聽到了城外不斷擊打的海浪聲,他覺得在這種情況下,原本連城內藏著的老鼠都應該早已跑光了。可屈順呢?姚平思索著,難道是早晨沒有在出走的隊伍中辨認出屈順嗎?不應該,他既然能出得了城,就應該會離開隊伍直奔他們約見的地方的,那樣是可以很輕松就能看到他的,除非他隨著反民的隊伍向西去了,但那絕不可能....難道......
想到這里,姚平突然一個激靈,他猛然想到,這晴甫城里有一個地方,是他最該去找,而到現在卻始終沒有去找的。
那就是晴甫大牢。
踏著已從東門漫近城內的淺淺海水,姚平飛速的跑向了晴甫大牢。大牢在晴甫城的西南,那里大門高聳,四周被高墻圍著,很容易找到。一路來到大牢外,姚平驚訝的發現,此時的晴甫大牢的牢門竟然還是鎖著的。
姚平立即撲在大牢堅固的院門上用力拍打,大聲呼喊。沉重的大門隔絕了聲音,姚平呼喊了一陣屈順的名字后,遲遲聽不到門內的回應。他看了一眼大門,迅速的將耳朵貼到了門縫處,向內靜心傾聽。
透過大牢的門縫,姚平聽到了來自于門內的一絲微弱聲音,他分辨不出來那是一種什么樣聲音,也許那是鐵鏈撞擊的聲音。但無論那聲音是什么,姚平都已驚訝的意識到,眼下,真還有人被鎖在了地牢里沒有被放出來。
姚平在聽到到牢里的聲響后,狠狠的咒罵了一句那些造反的暴民。隨后他急忙看向大牢四周,他想想辦法進入到大牢中去。但搜索一番之后,姚平看到大牢四周高墻聳立,除了眼前的大牢大門之外,沒有任何其他可以出入大牢的途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