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這兩次所看到景象,席柏麗絲也心覺她真正知曉了“真實之眼”所具備的能力。她此刻也大致理解,那個地下圖書館中的僧侶曾告訴她的“真實之眼”是夠看到真相,甚至神明的那個說法了。
回頭看著搖搖晃晃騎在馬身上的席柏麗絲,巴度側身向她問道,“你們嘉蘭人們難道都不騎馬嗎?”
席柏麗絲緊抓馬韁,搖了搖頭,說道,“在我住的那里,很少有人騎馬的..。”
“哧...”巴度一笑說道,“竟然很少有人騎馬,想來你們那里雖然很富裕,但軍隊卻很差勁,說不定,比斐頓那群很少騎馬的懦弱混蛋還要差...。”
席柏麗絲看了一眼巴度,欲言又止。
“有什么話你就說,別那么看我。”巴度勒住馬匹,斜眼看了看席柏麗絲后,說道,“你放心說話,我不會因為你說錯話而責備你的。我喜歡聽到不同的意見聲音,這有助于我的思考。”
“斐頓人都很勇敢。”席柏麗絲猶豫了一下后說道,“他們既不懦弱,也不是混蛋,他們當中有很多的好人。”
“哦?你這是在幫斐頓人說話嗎?”巴度看向席柏麗絲問道,“既然你說斐頓人不懦弱,那你跟我講講,你見過哪個斐頓人是勇敢的?”
席柏麗絲目光低垂,她沉默了一陣而后緩緩說道,“塔魯。”
“斐頓島嶼無數,塔魯少說也有二十幾個,難道他們都勇敢?”巴度說道,“說出他的名字。”
“弗里德利爾。”席柏麗絲抬起了頭,她看著巴度說道,“他很勇敢,他也很善良。他...他對我也很好.....。”
巴度盯看了席柏麗絲的臉色一番,說道,“我聽說過他。”
“你聽說過他?”席柏麗絲問道。
“是的,我抓到的那些斐頓俘虜跟我說起過這個名字。”巴度說道,“不過,好像他并沒有帶領他的戰士來過塞古人的草原這邊,他似乎也從沒有做過我們塞古人的對手。你若說他勇敢的話,我無法反駁,畢竟我沒有和他交過手。也許他真的不會像那幾個塔魯一樣,總是在搶奪了牛羊財物之后就乘船逃跑。”
“哦。”席柏麗絲應了一聲。
“看你的樣子,我覺得你很在意他。”巴度看著席柏麗絲的神情問道,“他是你之前的主人?”
席柏麗絲低頭輕聲說道,“算是吧。”
“哧,有點意思。”巴度看著有些羞澀的席柏麗絲笑了笑,而后他夾了夾馬肚,奮起策馬沖向了遠處的山坡。
當席柏麗絲騎馬循跡著巴度的步伐來到了山坡上的時候,巴度突然回身指著遠方對席柏麗絲說道,“看,到了,我阿媽家。”
席柏麗絲順巴度所指看向了遠方,她但見在廣袤的草原盡頭,似有一座孤兀陡峻的雪山矗立。
“是在那座山上嗎?”席柏麗絲看著雪山輕聲問道。
“你是真蠢還是假蠢?我告訴你,只有山神才會在山上”巴度說道,“能看到那座征盡山的地方,都是我阿媽白鹿部族的領地。而白鹿部的冬季營地,就在那征盡山的南麓山谷里。”
“冬季營地...”席柏麗絲看著征盡山輕聲問道,“那是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