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民們在看到巴度后,紛紛驚喜趕來并將他迎下了馬。他們將巴度圍在中間,每個人都激動的上前與他一一擁抱。而其中一名牧民更是激動的與巴度相擁而泣。
不等席柏麗絲從遠處趕至巴度身邊,巴度便同這個激動落淚的牧民繼續向冬季營地去了。
席柏麗絲極力的操控著馬匹跟在他們的身后前行,她騎術有限,長時間的騎馬亦令她感到顛簸疲憊。但巴度在此后的一路上,卻絲毫沒再有停下來休息的意思。疲憊的席柏麗絲在看了看四周茫茫的草原后,咬了咬嘴唇,也只得強忍著疲憊和不適,緊隨巴度繼續前行。
一路上,席柏麗絲除了聽懂巴度在叫這個牧民打扮的人為阿逮,而阿逮叫巴度為巴度之外,再沒有聽懂兩人間的任何對話。他們之間的有說有笑,與她全然沒有任何的關系。
在又經過了近一日的行進后,席柏麗絲才終于隨巴度來到了他所說的那個名為冬季營地的地方。
至此,她才發現這個所謂的冬季營地,實際上是一個處位于山脈南麓的壯美山谷。山谷寬廣平坦,其北依高山,南望起伏矮丘,來自北方的寒風被高山阻隔,而來自南方的暖陽則未被矮丘阻擋。山谷中的牧草豐美,即使外面草原上的牧草已是枯黃,在這里,其仍是一副生意盎然的景象。
隨著巴度緩緩走向他們塞古人的冬季營地,席柏麗絲發現這里的一切生活景象都完全不同于她之前所見的嘉蘭,斐頓。這里全然沒有一座嘉蘭常見的石造房屋,亦沒有一座斐頓常見的木制小屋,這里有的,盡是白色毛氈圍起的頂頂圓形氈帳。而遠眺這連綿的氈帳的中心,席柏麗絲更也沒有看到類似于圣堂或是塔魯長屋式的建筑,她遠遠看到的,則是一個由亂石堆砌而起的高大祭祀圓臺。大祭祀圓臺如一座小丘矗立在營地中心,其四面懸掛著五彩的旗幟,安放著高桿支起的各樣動物骷顱。
穿過氈帳外浩然成海的牛圈羊圈馬圈,席柏麗絲來到了這所冬季營地居民區的邊緣。她在這里看到,即使這里的氈帳已經連綿搭建了有約數千帳,卻仍還有不少牧民家庭正不斷從四面八方向這里涌來,他們驅趕著牛羊,拖曳著收起的氈帳,準備在這里度過寒冷難熬的冬季。
巴度在進入到冬季營地后受到了人們的熱情歡迎和招待,席柏麗絲無從知曉他為什么會受到這般的歡迎和擁戴,在她看來,他之前也只不過是一個險些摔死在草地上的普通人而已。
隨巴度走在營地的頂頂氈帳之間,席柏麗絲好奇的四處望著這里的一切和在這里的人們,人們也都好奇的看著她這個金發碧眼的小女孩。當有人沖席柏麗絲說出斐頓的這個語調時候,她既沒有予以承認,也沒有搖頭否認。
“仆人,過來。”巴度在與歡迎他的人們熱切的打過招呼后,沖一旁茫然四顧的席柏麗絲招手說道,“跟我走。”
席柏麗絲沖他點了點頭,而后緊緊的喚著諾希比跟著他去到了一個顯眼的大帳外。
“你就在這帳外等我出來,我去見我的阿媽。”巴度對席柏麗絲說道,“在我出來前,你哪里都不要去。”
“好的,巴度。”席柏麗絲說道,隨后她牽住了對一旁衛兵吠叫的諾希比。她在見巴度進到大帳之后,俯身對諾希比說道,“諾希比,不要這樣,安靜一下,這是巴度的家。”
“嗚..”諾希比沒有聽從席柏麗絲的安撫,它依舊面露兇相的看著周圍的每一個塞古人。
“乖狗狗,不要這樣。”席柏麗絲繼續對諾希比安撫說道。
過了良久,帳簾猛地翻卷,巴度從大帳中走了出來,他頭也不轉的用斐頓語對等候在營帳門前的席柏麗絲說道,“好了,跟我走。”
席柏麗絲看了看快步離開的巴度,招呼諾希比再度跟隨巴度而去了。
在繞過一個用亂石堆砌,并拉著繩旗的大石堆后,席柏麗絲隨巴度來到了一頂灰白的大氈帳前。
“這是我的營帳,你把你的狗在這附近拴好,如果它咬了誰...”
看著巴度一句話沒似乎沒有說完就停止了,席柏麗絲不禁向他問道,“如果諾希比咬了誰..我會負責的..。”
“你負什么責?你是我的仆人,你的狗就是我的狗,它咬了誰那就只能怪被咬的那人不小心。”巴度轉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