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陽州飼養的戰馬確實不少,但那都是朔定軍的,而無論是皇庭還是大將軍姬遠,其決然是不會將那里的戰馬隨意調撥的。”邵紜說道,“他們需要保持強大的機動力,以來對付難纏的胡達人。”
“朔定軍非要依靠戰馬嗎?他們依靠長城和朔定要塞也是能抵御胡達人的吧?”韋萬興問道。
“在姬遠將軍入主朔定之前,朔定軍一直奉行的就是據守要塞和長城一線,以抵御胡達人的不斷騷擾和入侵,但是效果很差。”邵紜說道。
“師姐,那是為什么?”韋萬興問道,“朔定要塞那可是咱派前巨擘親自設計的啊。”
“萬興啊,其實說到底,無論朔定要塞和長城再怎樣固若金湯,其本質也不過只是個可以讓戍邊的朔定戰士免受敵人突襲的掩體。如果朔定軍只守住這些掩體,而沒有足夠的機動力去堵截,追擊敵人的話,那胡達人大可以大范圍的繞過這些掩體,轉而掠向長城后的腹地,然后再趕在朔定軍到達之前,滿載人畜財寶而逃。”
“聽師姐你一說,師弟我就明了了,看來朔定那邊的軍馬確實調不得。”韋萬興想了想說道,“那這樣的話,魏無雙這在西域的仗可真不太好打了。”
“眼下缺少馬匹和駱駝的魏無雙,是難能長驅荒漠的,他也唯有步步為營方才能與亞梭爾及喀爾多諸部相抗。”邵紜說道,“這也是他根據自身情況而制定的戰略方案,所以他之前也并不急于攻出去。”
“師姐,眼下亞梭爾人已控制了多半喀爾多部落,我感覺這也是我們伊洛和亞梭爾之間的一種此消彼長啊。”韋萬興說道。
“其實亞梭爾控制那么多喀爾多部落,也并不見得就一定是件好事。”邵紜說道。
“為什么這么說?師姐。”
“喀爾多人一向各自為戰,他們當中的很多人也只不過是墻頭草罷了。別看現在表示順服于了亞梭爾的部落多,但一旦在他們見到形勢發生了變化的時候,他們是很快便再見風使舵的。而這也徒給亞梭爾增加了不安的因素。”邵紜說道,“至于我們伊洛,我們只能夠保證在對亞梭爾的第一場大戰中取得大勝,那樣就會極大的震撼喀爾多人的。至于那些歸附了亞梭爾人的喀爾多部落,他們自然也就會隨之動搖了。”
韋萬興點了點頭說道,“師姐您分析的挺對,好像是這個道理。這么看來,這第一仗對我們伊洛來說也是十分關鍵的了。”
邵紜說道,“這第一仗對搖光來的將士來說,也是一個非常大的考驗。”
“嗯,師姐,說實話啊,我雖然久聞白翎軍大名,但我還有點擔心你說的那個郗烈將軍呢,不知道他對亞梭爾人的偵查工作做得如何呢。”韋萬興說道,“說起來,上次從我們手上逃走的那個,應該就是亞梭爾的斥候吧。他們可都是將偵查工作做到了咱家里面了。”
“萬興,我們目前還不能確定那個人的身份,更也不能說他是哪里的斥候。”邵紜說道,“況且,他也不像是在偵查我伊洛軍隊的動向。”
“他一個外族人跑我伊洛境內來,若不是偵查軍隊的動向的話,那總不至于是偵查咱們默誦派這百來個人的動向吧。”韋萬興隨口說道。
韋萬興雖是隨口一說,但邵紜一聽之下不禁心頭一驚。
“萬興,如果說,那個人真的是來偵查我們的呢?”邵紜向韋萬興問道。
“怎么可能,師姐,我們有什么可查的呀。我們只不過是一群工匠罷了。”韋萬興說道。
“也是,查我們什么呢..”邵紜一時想不出來,但她心中隱隱不安。
在與韋萬興一道策馬出了遙山關城門后不久,邵紜便遠遠的望見了離關而去的白翎軍。
行進中的白翎軍嚴整浩蕩,其軍中士兵行進的腳步與戰馬的馬蹄在戈壁荒漠中踏起了高達丈余的揚塵。
繞過輜重隊與飄散的揚塵,邵紜趕至大軍一側再望向這支于戈壁荒漠中西進的隊伍。她只覺得白翎軍將士們,連同他們盔頂上那隨風搖曳的白色翎子,連綿不斷的一同化為了一支白色的箭羽,將這色彩單一的荒漠貫穿,點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