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忠憋氣的哼了一聲,無奈的坐下了。
劉備目光來回掃了一圈,最后落在了魏延的身上,彭羕再次搶著說道:“主公!魏延也不行,你沒瞧見嗎?他的胡子跟關羽一樣,又長又密,跟綢布一樣,太惹眼了。”
黃忠不行、魏延也不行、關平劉備又舍不得、龐義又不敢領命,除了這幾個人之外,其余的將領都難堪大用,直接被劉備pass了。
劉備心里一陣苦笑,心說:“難不成讓我去嗎?”
議事廳變得寂然無聲,大家都面面相覷,找不出合適的人選,這種沉默的氣氛彭羕最不喜歡,過了一會,他站了起來,指了指魏延胸前的長髯:“魏延!若是你能把這胡須剪短,主公豈不是不用發愁了嗎?”
“你……”魏延霍然站了起來,眼珠子瞪的溜圓,恨不能要吃了彭羕。
對魏延來說,這胡須跟他的性命一樣重要,再說了,精心留了這么多年,突然要讓他被胡須剪掉,換了誰也很難接受。
劉備責備的看了彭羕一眼:“永年!不要玩笑。”
彭羕卻沒有住嘴,繼續說道:“魏延!現在的局勢你應該很清楚,戰事僵持了這么久,我軍連連損兵折將,再這樣下去,必然會陷入絕境,兵員不足,糧草難以為繼,即便想從荊州搬救兵,短日內援兵也不會趕到。既然這主意是你提出來的,你便是執行此番任務的不二人選,難道你的胡須比三軍將士的性命還要重要嗎?比主公的霸業還要重要嗎?”
“你……”魏延氣的血灌瞳仁,眼珠子都紅了,他沒想到彭羕如此陰損刻薄,死咬著他不放,愣是逼得魏延不知該說些什么。
不去?好像就成了,魏延過于自私,他的胡子比別人都要重要,都不肯為劉備犧牲一下。
去吧?魏延很不甘心,甚至覺得憋屈,留了幾十年的胡須突然讓他剪掉,這對他來說是難以忍受的奇恥大辱。
在彭羕的鼓動下,不少人都把目光看向魏延,尤其是那些謀士,他們都沒有資格也沒有膽量執行這樣艱巨的任務,自然樂意看著別人英勇的表現一下。
劉備也有些動心了,他遲遲沒有表態,按說他應該站出來呵斥彭羕,可他沒有。
魏延也是血氣方剛的一條好漢,猛然用力的握緊拳頭,一拳砸在了面前的桌案上,“我魏延死都不怕,難道還舍不得這副須髯嗎?”
話音未落,嗆哴一聲,魏延當眾拔劍出鞘,左手一把拖住胡須,右手一揮,如瀑布般濃密的須髯無聲無息的被割了下來。
“文長!”
劉備終于開口了,急的他連連跺腳,轉身怒視著彭羕:“彭羕!我劉備征討半生,打了無數次的惡仗硬仗,從來沒逼迫過任何一個將士,身體發膚,受之父母,對文長來說,這就等同于他的性命,文長跟我二弟極像,我一直把文長當成我的兄弟,哎……彭羕你讓我說你什么好,還不速速向文長道歉。”
魏延性情狂傲,最受不得別人激他,現在說什么都晚了,劉備一邊訓斥彭羕,一邊安撫魏延。
彭羕知道劉備是在演戲,便假模假樣的沖魏延拱了拱手:“魏延!剛才我話說中了,你別往心里去,要知道你我都是為主公效力,武將征戰沙場乃是職責所在,謀士則要替主公出謀獻策,排憂解惑,你的胡須雖然重要,可與大局相比,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