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循靜靜的聽著,他能深切的感受到,鄭度的胸中有一顆火熱的心,他不甘于安于現狀,對益州當地人的偏安心態他憂心如焚,深感不滿,即便是外來的劉焉和劉璋,持有這種固守享受的心態,他也極度不贊成。
鄭度長嘆了一聲,憂心忡忡的說:“主公!益州的天險,在保護我們自己的同時,間接的也害了我們,正因為有這無法逾越的群山險隘,才使得許多人放松了警惕,變得安于現狀,貪圖享樂。如今曹操已掃平北方,平定關中,勢不可擋!若不是主公銳意進取,有爭霸中原的雄心壯志,益州早晚會落入曹操的手中。”
劉循用力的點點頭,“不錯,只有走出去,這盤棋才能盤活,才能徹底的改變現狀。當然我也知道,許多百姓和豪族不想打仗,覺得現在過的挺好。他們這么想,我無法勉強,但是身為漢室血脈,身為益州之主,若我也這么想,用不了多久,我就會像荊州的劉琮一樣,被曹操關進籠子里。”
涪城是廣漢郡的重鎮,又是左擔道和金牛道的樞紐,位置舉足輕重,劉循當即委任鄭度為廣漢郡太守。
鄭度甚為感動,但是他還是極力推薦董和,“主公!我現在是右軍師,一旦有戰事,勢必就無法兼顧,董和為人正直,嚴于律己,做事勤勉認真,他比我更適合當廣漢太守。”
劉循笑道:“換了別人被委任要職,高興還來不及,哪有往外推的的道理,你倒好,竟然主動把太守之職讓與董和。”
鄭度道:“先主在位時,我只是個從事,主公剛剛繼任,便讓我做了右軍師,老臣深感榮幸,對主公的知遇之恩,銘記肺腑。若行軍打仗,我這把老骨頭雖然不能親臨戰場,但從旁出謀獻計,還算有點用處,至于治政理民,并非我之所長,老臣擔心有負主公厚望。”
深深的注視著鄭度,劉循不由得想到了法正。
鄭度和法正兩人有一個共同點,都對打仗很感興趣,也擅長出謀獻策。
但法正是為了揚名立萬,享受那種勝利帶給他的成就感。
鄭度則不然,他只想為劉循開疆擴土,建立更加強大的霸業,并無私心。
劉循解釋道:“鄭公!你就不要謙虛了,讓你擔任廣漢太守,治政理民只是其一,最重要的還是要盡快疏通通往漢中的山道,這可是為了打仗做準備,日后能讓我軍更加順利的走出大山,北伐中原。再說了,你也看到了,我現在正在從各地抽調兵力,往涪城集結,劉備送給我們的糧草,也源源不斷的運到了涪城。你比董和更適合這個位置,至于董和的安置,我自由主意。”
涪城將會變成劉循的軍事重心,他把兵力和糧草集中在這里,又決心盡快疏通山道,顯然很快就要大展拳腳,攻打漢中絕不只是隨口說說,他已經提前開始了籌備。
鄭度深感責任重大,對戰場的那份渴望讓他不再堅持,認真的點點頭,“既然主公如此重托,老臣領命,定不負主公厚望!”
等百姓徹底安置完,時間已經步如了冬季,益州雖然不像北方那么干冷,溫度也下降了許多,出門都要穿上防寒的厚衣服。
鄭度閑不住,馬上征集農夫,進駐左擔道,日以繼日的忙于開山修路,忙的一連數日才能回涪城一趟。
魏延、張任、鄧賢、劉璝等人在涪城以北的一處河谷,日夜操演人馬,也都干勁十足,火熱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