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根本無法救援,即便想保護自己周全,也不容易。
頭頂上空一個巨大的黑影陡然襲來,魏延瞳孔瞬間放大,不顧一切的舍棄了戰馬,縱身從馬背上跳了起來。
巨石重重的砸在他的坐騎上,戰馬轟然倒地,血肉四濺,魏延氣的目眥欲裂,“快撤!”
王平揮槍磕飛了幾支射來的弩箭,提醒眾人:“大家貼著山壁走,盡量不要呆在山谷中間。”
王平的主意果然奏效,山谷兩側的傷亡明顯小很多,尤其是滾落的巨石,多數都會砸在山谷中央。
眾人加倍小心,腳步不停的向谷口移動,幸好他們人數不多,不然的話光是自己的同伴就足以把山道封住。
不時的有巨石滾落,帶著驚雷般的巨響,魏延時而閃身躲避,時而揮刀把巨石蕩開,沒多久,刀刃便打了卷,把石頭砸的幾乎變形。
身邊的人越來越少,魏延心如刀絞一般,好不容易沖出山谷,再看身后,只剩下了一百多人。
魏延咬牙瞪眼,身上散發出滔天的殺氣,那雙黑亮的眼睛,似乎有洶洶的火焰在燃燒。
咬了咬牙,魏延不甘心的擺了擺手,“撤!馬上離開此地!”
魏延擅長出奇制勝,骨子里也喜歡冒險,但他絕不逞匹夫之勇。
即便此時此刻,遭遇了伏擊,九死一生,還搭上了那么多弟兄,但魏延依然沒有喪失理智。
一個時辰之后,魏延來到劉循的面前,跟大軍匯合。
魏延沮喪著臉,沖劉循拱了拱手,自責的說:“末將失察,連累將士們遭遇賨人伏擊,請主公責罰。”
劉循聽完具體的經過,用手在魏延的肩上輕輕拍了一下,“文長!你慮事周全,行事謹慎,并沒有帶領大軍深入險地,就憑這一點,也足以將功補過。不用自責,勝敗兵家常事,即便是我親自帶隊,興許傷亡比你還多。”
劉循有意貶低自己,這并不是謙虛,而是魏延的軍事才能,明顯在劉循之上,承認這一點,劉循并不覺得丟人。
魏延深受感動,王平等人也紛紛夸贊魏延。
對劉循的心胸,龐統早就領教過了,當即微微一笑,“魏延將軍雖然中了伏擊,但并非沒有收獲,至少我們明白,杜濩已經做好的準備,而且他不敢輕易出山,只能仗著山川險隘跟我們周旋。”
夜間,劉循還是不放心,讓鄧芝魏延嚴加守備,以防杜濩來偷營。
可直到天亮,一個賨人也沒出現。
早晨醒來后,龐統洗漱一番,來見劉循,劉循卻已經在外面練了一趟槍法。
這個習慣劉循一直保持著,到年地他才21歲,還有很大的提升空間。他可不想像劉備那樣,長時間不活動,腿上都長滿了髀肉。
龐統灑然自然的說:“主公!雖然沒見過杜濩,但他的心思,我已經摸透了。”
“哦?”
劉循接過王文端來的米粥,咕嘟嘟喝了一大碗,擺了擺手,示意龐統一同用飯。
有親衛給龐統搬來一個小凳,龐統挨著劉循坐下,說道:“魏延昨日撤退的時候,杜濩沒有命人追擊,昨日夜里也沒有派人來偷營,這足以說明此人行事極為小心,不敢輕易涉險。”
“嗯,行事小心的人不容易對付啊,因為他們幾乎沒什么破綻。”劉循憂慮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