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杜濩急的火燒眉毛的時候,樸胡來了。
跟隨他一起來的,還有馬岱。
當馬岱報上名字后,杜濩吃了一驚,下意識的把手放在了腰間的刀柄上。
樸胡笑道:“侯爺不必懷疑,他是馬超派來的使臣。”
“馬超派來的使臣?”杜濩越發感到疑惑。
樸胡從懷里拿出一封信,遞給杜濩,“侯爺請先看看這個,等你看完后,一切都會明白的。”
拆開書信,杜濩一眼就認出了張魯的筆跡。
“馬超要起兵反叛,誅殺劉循?”看過書信,杜濩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馬岱點點頭,“侯爺不必懷疑,天師的親筆信正是我帶來的,實不相瞞,家兄并沒有真的投降劉循,不過是一時的權宜之計罷了。如今劉循身邊只有一萬益州兵,若你我兩家聯手,劉循首級指日可得!”
杜濩扭頭看向樸胡,兩人走出大廳,暫時避開了馬岱。
杜濩半信半疑的說:“賢弟!你覺得馬超可信嗎?”
“侯爺!有件事你或許還不知道,馬超的家人并沒有被殺光,他的妾室董氏和年幼的孩子馬秋尚在天師的手中,我覺得馬超值得信任。”
“這……”杜濩一向行事謹慎,沒有完全信任馬超之前,他絕不會隨便做出決定。
杜濩嘆了口氣,憂心忡忡的說:“事關重大,不可草率,馬超想怎么跟我們聯手?”
樸胡回道:“馬超希望侯爺出兵攻打宕渠,到時候,他帶兵前來,假意支援劉循,夾攻我等,到時候是侯爺可佯裝敗退,讓馬超順利進城,到那時,劉循毫無防備,不僅宕渠唾手可得,砍下劉循的首級相信也非難事!”
杜濩拖著下巴沉思了一會,搖了搖頭,“不行!必須先讓馬超動手,不然,我很難相信他的誠意!”
“你個老狐貍!”樸胡心中暗罵,心說杜濩也太狡猾了。
“侯爺顧慮的是,茲事體大,的確不能草率處置。那我們跟馬岱商議一下,看看他如何答復我們。”
兩人重新返回議事廳,杜濩把自己的想法告訴馬岱,馬岱當即搖頭,“侯爺!如你們先出兵,家兄再出兵很容易騙過劉循。如果讓家兄先出兵,沒有接到劉循的任何命令,他必然生疑,恐怕沒等家兄抵達宕渠,劉循就把家兄視為了反叛。如此一來,只能強攻硬取,想要攻破宕渠縣城,絕非易事,如果劉循在別處抽調援兵,事情就更加難辦了。”
杜濩態度堅決,口氣剛硬的說:“這我不管,為表誠意,必須你們先出兵。”
馬岱心里把杜濩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見杜濩不肯改變主意,馬岱無奈的說道:“既然如此,待我回去跟家兄商議一番,回頭再給你答復。”
馬岱當即告辭離開,他并沒有直接回閬中,而是當天夜里,悄悄的來到宕渠縣城,見了劉循。
馬岱把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的告訴劉循,劉循手指極有節奏的敲在桌上,皺著眉頭,一陣冷笑,“好一個杜濩,他這是不見兔子不撒鷹啊,我看不妨諒他一下,反正用不了多久,他也會主動出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