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面是,雖然老梁已經給醫院打過電話,可我要是這樣不打招呼就冒然進去,估計得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當然,最主要還是后面一個原因,沒人帶路,我怕連楊哥的尸體都找不到。
最后為了保險起見,我給老梁給我的號碼打了一個電話,接電話的是位女士,聲音還挺好聽。
我怕對方以為是騷擾電話,先做了自我介紹,又給說明打電話的原因。
可解釋半天,對方就回答了一個嗯,說老梁已經交代過,而她現在還在醫院值班室,趕過來要幾分鐘,讓我先在外面等等。
等了大概五分鐘左右,樓道里傳來一陣細微的腳步聲,隨著聲音越來越大,一個人影出現在我眼前。
她用手機當著手電,燈光打在我臉上,問道:“你就是老梁說的那個人?”
我瞇著眼,有些搞不懂,怎么都喜歡拿燈光掃人。心里雖然有點不舒服,但還是回答道:“我就是。不過說話前,你能不能先把燈給關了。”
她也挺客氣,一邊道歉一邊把燈光關掉,大大咧咧的。
“還沒問你怎么稱呼?”她問道。
我跟著她往鐵門里走,嘴里隨意回道:“陳破曉。”
“我叫李倩!”她笑了笑,但很快停下腳步,咦了一聲,隨后一雙眼睛在我臉上亂掃。
“是你?”
進了鐵門后,里面的墻都刷的雪白,一點燈光就能顯得很明亮,但同時也讓人覺得莫名壓抑。
我原本還以為她抽什么風,可借著燈光,仔細看她兩眼后,才發現她有點眼熟,好像在什么地方見過面,還不止一次。
“是你?你懷的哪吒生下來了么?”我終于想起來她是誰,瞬間開啟調侃模式。
我還在送快遞時,給她送過好幾次快遞,她每次都用懷孕的借口,讓我給她送貨上門,一來二去,對她的印象就比較深刻。
不過我以前不知道她名字,只知道她某寶賬戶名,好像叫什么‘等不來采臣的小倩’來著。
“你才懷的是哪吒。”李倩瞪了我一眼,隨即繼續說道:“你來這里干什么,今天不用送快遞?”
既然是熟人,我也不用在裝正經,用半開玩笑的語氣說:“早辭職了,現在在創業,給自己打工。”
李倩嗯了一聲,說還沒看出來,接著又問我現在具體是在干什么。
“算命、測字、抓鬼都干。今天我來這里,也是來調查楊羽的事,他生前是我的客戶……”
我話還沒說完,李倩立馬表示對我嗤之以鼻:“嘖嘖嘖,我覺得你還送快遞靠譜,你說的算命這些,都是騙人的封建迷信。”
我知道這些東西很難解釋,也懶得解釋,管她愛信不信,反正我們交集不多。
出于好奇,我又問了她的職業,她說是法醫,編制在警局,不過平時都待在醫院。
聽了她的答案,我心里的問題這才算解開。難怪以前見她,就覺得她身上陰氣重,還以為她是遇了厲鬼,連我都替她著急。
你想啊,需要驗尸的,有幾個不是橫死的。法醫經常和這些東西打交道,身上的陰氣能不重么。
“李法醫,我有句話你別不愛聽,你身上的陰氣可不是鬧著玩。我建議有空去我哪里請枚護身符,帶在身上辟邪。”我本也就是出于好心。
李倩又瞪了我一眼,直說她不信這些神神叨叨的東西,要推銷找別人去。
人家不信,我也不能強買強賣,心說她遲早得遇鬼,到時候可別后悔。
言歸正傳,整個地下室就三個房間,一號和二號房間都是停放尸體的,里面全是雪柜。而三號房間,就是尸檢的地方,同時也是李倩的工作崗位。
根據李倩的說法,由于楊羽的死相怪異,所以猜測可能是感染了什么特殊病毒,就暫時放在一號停尸間的單獨隔離間。
可等我們拉開盛放楊哥尸體的雪柜,里面空空如也,連根頭發絲都沒有。
當時縱使我自詡膽量過人,也是驚出一身冷汗,反觀李倩,她表情有些呆滯,明顯是被嚇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