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里看到,白玨和路人甲似乎在交涉什么,不!不是交涉,是路人甲在一個勁的給白玨磕頭,額頭上都全是血了,也沒停下的跡象,白玨就那么冷冷的看著他,一高一低,畫面感很強。
很顯然,白玨雖然嘴里喊著要殺人報仇,但等到真要下手,卻不知道該怎么辦啦,或者說只是單純為了在精神層面折磨路人甲,在殺他之前先使其崩潰。
得!我如果不能牽制住琉璃,甚至是周魔,路人甲的小命今天肯定得交代在這里。
我一手持劍撐住身子,一手從背包中掏出一張沒用過的符紙,也沒時間準備朱砂,干脆就咬破手指以血作墨,飛快地在黃紙上鬼畫符起來,隨著最后一筆落下,符箓被成功制成。
“天神行符,大道自然;地神行符,殺鬼戮兇。借法——符戮”
之前我就說過,我沒道統大神加持,每次借法的威力都會打折扣,同時會耗費更多所謂的‘能量’,法咒還才剛念完,我就如同被抽干一樣,要不是有桃木劍支撐,早趴地上了。
而鮮血制成的符箓在這時‘活’了過來,陰陽眼中全是躁動的紊亂氣息,隨后迅速燃燒起來。
嗤喇!!!
我本人都還沒反應過來,一個白色的光球直接就落在琉璃身邊,然后沒有絲毫的延遲,直接炸開,頓時,一條條銀色電亟亂舞,眼睛都看花了。
琉璃雖然聽見我唱咒借法,飛馳著就想躲開,可奈何這術法壓根避無可避,活生生硬挨了好幾道電亟,身上也開始出現傷痕。
琉璃是魂體,按理說受傷后能憑借自身鬼氣愈合,可這電亟異常霸道,有點類似于雷法,擊中魂體后并沒有立即消散,而是在傷口處形成一層層淡淡的白色光芒,阻止其愈合。
這樣一來,琉璃嬌小的身軀上,就多了好幾道猙獰的口子,墨黑色的鬼氣絲絲的往外泄露,讓她看著更加駭人了。
“你是天師道的弟子?”周魔心疼自己豢養的小鬼,當即把琉璃召回去血食。
琉璃吸食道統精血后,魂體的傷勢便開始迅速恢復,由此看來,普通借法和雷法還是有一定差別。
沒一會兒功夫,琉璃就回歸到滿狀態,甚至戰意比之前還要強烈,一排魚鱗牙閃著寒光,咔咔的扭動脖子看向我,似乎對我突然打擾她享受大餐的行為很不滿。
可剛剛的符法讓她吃了虧,雖然恨我恨的牙癢癢,可更多的是忌憚,沒有周魔的指令,也不敢輕舉妄動。
而鬼道難纏就難纏在這一點,打個不貼切的比喻,周魔就相當于一塊充電寶,如果不想辦法先把他干掉,那他的鬼就相當于開了無限彈藥的外掛。
可干掉周魔的前提,是得解決他豢養的所有厲鬼,但這談何容易?除非我也能找到復數以上的幫手,水平還不能是街上神棍那種,至少得和我差不多,不然就是厲鬼的下飯菜。
“不,我是散修,不屬于任何門派。”我以劍作杖,撐著身子站了起來,只覺得兩條腿都在發軟。
周魔聽到回答后,露出意外的表情,臉色很不好看:“額呵,那就有趣多啦,你剛剛借的符法,我明明看著眼熟,有天師道的影子。說起來,你上次借的雷法,也有茅山雜毛的影子。講真的,你這散修的身份,很可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