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道長見識過這種情況,倒也不慌不忙,搖晃著招魂鈴,嘴里念著咒,準備先幫自己徒弟驅邪。
但被借身子的徒弟可不會等他把法咒念完,間隔距離本來就近,三步做兩步,然后一個虎撲,很輕松就將海道長掀翻在地。
海道長會念咒,可近身格斗不行啊,被自己徒弟壓在身下,慌亂中又被掐住脖子,愣是無法招架。
好在另外一個弟子機靈,見師父都快被同門掐死,讓他近身幫忙他也不敢,于是找到之前準備好的黑狗血,一股腦全朝被借身的徒弟潑去。
黑狗血天生自帶煞氣和陽氣,對驅邪有一定效果,還真讓被借身的徒弟清醒過來,這才算救了海道長一命。
好在后面都沒出事,那冤魂應該是走了,第二天張武難得沒掉牙。
抓鬼不成,自己還差點著道,經過這么一鬧,反正海道長是不敢再管張武的事了。畢竟對方實在太兇,知道憑自己的道行壓不住,就讓張武老豆另請高明。
張武老豆就一普通人,哪認識那么多大師,當然死活不肯讓海道長離開。
你想啊,自家請大師抓鬼,卻沒抓住,無異于又加深了仇恨,海道長要走了,大黑狗的冤魂指不定還得變本加厲的報復。
海道長還算有職業操守,收的香火錢也沒白收,說自己還有個師兄在臨縣,道行比自己高深,給了聯系方式,就飛也似的帶著徒弟逃了。
說到這里,司機小哥啐了一口,連罵海道長不厚道。
我勸住他,讓他積點口德,海道長的做法雖然不提倡,可是最明智的選擇,明知道斗不過還斗,那不是傻么。
張武老豆沒轍,只能打電話給海道長師兄,師兄在電話里聽了詳細情況,表明他不用來了,這事他也罩不住。
不過,師兄到底是師兄,比海道長靠譜,給張武老豆指了條明路,說他兒子掉牙不算什么,只怕等牙掉光就只能丟命了,所以還是得找二手市場老板問清雷諾車的來歷。
張武老豆覺得有道理,心說早覺得大黑狗和那雷諾車有關聯,趕緊問兒子要了二手車市場老板的電話號碼。
電話打過去,對方一聽可能會扯出人命,立馬撇清關系,說自己壓根沒賣過什么二手雷諾車,說完便掛斷電話,再打過去就是無法接通。
這樣一來,張武一家最后的希望也就此破滅。
但張武老媽不愿意坐以待斃,難道還真看著兒子等死,于是四處打聽大師的聯系方式,后面也的確找到幾位。
可他們都還不如海道長呢,只是跳跳大神、畫幾道鬼畫符,屁點效果沒有,收費還賊jb貴。
“你直接說你老表還剩幾顆牙?”我看了眼手機,居然都快到下午六點,不能再耽擱下去,找到秦如雪后還得再去菜市場買菜。
司機愣了一下,掐著指頭,語氣不太肯定:“應該還有5-6顆吧。”
我點點頭,說那就行,這還有得救,你把這符帶給你老表,讓他貼在大門外,只要不遇見雷雨天氣,能讓他多撐幾天。
說完我便再次拿出毛筆黃紙,這次沒用朱砂,咬破手指以血做墨,認認真真的繪制了一張通陰符,又留了聯系方式。
原本司機小哥要給我錢,我沒收,說是等真正解決他老表的事,再給錢不遲。他也沒堅持,簡單道了謝,說把符先給老表送去。
告別司機小哥后,我順利找到秦如雪家,但她沒在家,算是白跑一趟。我由于不敢久等,就決定先回家,下次再來。
最后,等我提著幾大包菜蔬回到自己家,差不多是七點過幾分的樣子,天已經漸漸黑透,遠遠就瞧見門口站著個身影。
我以為是蘇寧,就喊了聲,讓她趕緊過來搭把手,可對方一開腔,我立馬扔掉手中的菜,擺出防御姿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