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走怔怔望著遠處的場景。
她雖然身受重傷無法參戰,但并沒有走遠,而是找了個隱蔽的位置藏起來,繼續觀望遠處的戰斗。
烏鴉以準圣人級的實力去挑戰罪裔,這在她看來是十分魯莽的行為,畢竟哪一次強制副本的罪裔不是靠諸多頂尖玩家聯手消滅的?
圣人級和準圣人級只相差一個小等階,代表的卻是巨大的實力鴻溝,想要跨越難如登天,否則玩家圈子里也不至于到現在還沒出現一個圣人級。
然而這場在她看來希望渺茫的戰斗,最后卻以烏鴉的勝利告終,眼看著罪裔的無頭尸身如山巒傾倒般轟然落地,她胸腔內頓時充斥滿了難以言喻的震驚。
“竟然獨自殺死了一頭罪裔......”
這等戰果要是傳揚出去,恐怕整個玩家圈子都會轟動。
暴走心中頓時五味雜陳,目光復雜地望著烏鴉的背影,一時間不知該說什么。
一場激烈的大戰過后,裁決之神教會的總部已變成了廢墟,殘存的教會成員不是外逃,就是被掩埋在了無數碎礫殘石底下,活生生被壓成肉醬,可以說裁決之神教會的主力已死得七七八八,再也不成氣候。
不過林澤本來也沒把教會當成敵人,對他們的下場毫不在意,仔細打量了罪裔一會,確定它已經死亡后,才來到白龍的尸身旁邊。
一戰下來,最后雖然贏得了勝利,成功干掉罪裔,但他和琳都已精疲力竭,白龍更是直接陣亡,毫無疑問損失慘重。
隨著林澤走到近前,白龍的尸體緩緩亮起乳白色的光芒,下一秒陡然破碎作漫天光粒,聚涌著來到林澤的身前,迅速凝聚為一張卡牌,緩緩落下。
林澤伸手接住卡牌,上面是白龍的形象,只是顏色已經變成了黑白,代表著召喚生物已死亡,需要耗費積分才能重新復活。
將卡牌收起,林澤轉身來到琳身邊,將女孩攙扶起來。
琳本來受傷還不重,不過施展最后一擊時爆種進入梟靈狀態,又強制退出將力量凝聚到長矛上,因而受到反噬,所以這會狀態連普通人都不如。
“你先回卡牌空間休息吧。”
“可是主人,原罪那邊......”
“先放著。”林澤搖搖頭打斷女孩的話,“我們現在這種狀態,再遇到戰斗的話就麻煩了,等恢復好傷勢我們再去對付原罪。”
事實上按照之前洛洛的說法,沉眠中的原罪是沒什么戰斗力的,不過玩家也很難消滅原罪,畢竟這并非力量足夠強就可以做到,而林澤也不知道其中的緣由,不過從上次消滅嫉妒原罪的經歷來看,他貌似可以不經由戰斗而消滅原罪。
只是那是對沉眠中的原罪而言。
眼下林澤并不知道憤怒原罪有沒有蘇醒,如果蘇醒了的話,實力又有多強,所以謹慎起見,他打算休整半天,至少恢復部分力量后再深入廢墟尋找原罪。
將琳變回卡牌收起來后,林澤深深看了眼廢墟,便轉身離開。
暴走此時已從藏身處走了出來,循著氣息,林澤很快找到了她。
“我沒想到你真的成功了。”暴走神色復雜地望著向自己走來的林澤,“總而言之,你救了我一命,謝謝!”
林澤搖搖頭:“先別急著謝我,最大的危險可還沒解除,不消滅原罪,我們所有人都無法脫離這個世界,這里的感染幅度雖然不像貧民區那般巨大,但積少成多,長時間下去我們都得變成感染者。”
說到這里,林澤頓了頓,瞥了暴走一眼,沉聲道:“甚至以你現在的狀態,恐怕最多只能支撐兩三天。”
暴走聞聲露出苦澀的笑容,她的身體狀況自己知道,的確如林澤所言,最多就支撐兩三天的功夫。
“你有把握對付原罪嗎?”
“兩三成吧。”林澤沉默了片刻道。
暴走本來只是不抱希望地一問,沒想到得到的居然是這個答案,不由愣了一愣,旋即仿佛想到了什么,瞪大了眼睛盯著林澤。
“你、你不會遇到過原罪吧?”
林澤瞥了她一眼,坦然承認道:“遇到過。”
暴走張了張嘴,欲言又止,最后還是沒問出口,神色變幻半晌,似乎在掙扎著什么,半晌后露出仿佛下定決心的神情,手腕一翻,掌心間多了一塊鵝卵石大小,通體散發著柔和白光的方塊,一伸手遞向林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