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雍眼見著敞開的大門又重新落下,自知事態有變。
他讓軍隊駐足在一個相對保守的距離外,自己則帶著于洛穎、艾納爾、埃辛以及三大邊戍團的軍團長向著城墻接近。此時,墻垛上的士兵們正用一種謹慎的注目禮望著他們,那表情摻雜著希望與忐忑、迎接與抗拒,只讓此時的氣氛徒增幾分焦灼。
吳雍當然知道這些守軍在抵觸著什么。帶著如此龐大的一支亡靈軍團降臨王都,任憑誰都不會坦然打開城門的。畢竟在普通的人的認知中,地上是活人的世界,而死人,理應埋葬在厚土之下。
他沉穩了一下心思,驅馬走向城門之下,向著高高的城墻朗聲道
“第一、第二、第三邊戍團,以及原第七軍團全體將士,奉摩根之王威爾格弗摩根的召喚,前來協助守衛王都。”
短暫的間隔后,一個男人走上了墻頭,他穿著紅白相間的盔甲,一襲純白披風在火炬之光下染上暗金的色澤。
男人將頭上的覆面全盔輕輕摘掉,夾在了腋下。盡管夕陽的余暉幾乎已經起不到任何的照明作用,但火炬的映照下,那副瘦骨如柴又蒼白的臉依舊能使人立刻分辨出來。
“狐貍”吳雍低聲道,雙眼直勾勾地盯著那張臉。
然而,狐貍卻是一副看待陌生人的表情,只是冷淡地俯視著墻下之人,臉上沒有絲毫的波瀾。
沒有多余的問候,甚至沒有一絲質疑,狐貍只是用一種淡漠而正式的口吻道
“薩格博騰的管理者斯泰恩摩根,在收到王令的情況下公然拒絕出兵,擅自留守薩格博騰,導致前線蒙受毀滅性的打擊。依照國王威爾格弗摩根的指示,同時依照王國法,斯泰恩摩根及其軍隊已被裁定為叛軍,是王國的敵人。”
“依照國王威爾格弗摩根的指示,同時依照王國法,我們已對斯泰恩摩根處以軍刑,并解放了薩格博騰。現在,他的軍隊已完全效忠于國王本人。”于洛穎試圖保持鎮定地解釋道。
狐貍微微瞇了瞇眼,將頭抬高了幾分。
“只有國王本人,以及被國王授權的人才可以對管理者處以軍刑,現在,你們是在承認自己謀殺了一位王室成員嗎”
“”一旁的艾納爾終于忍不住破口大罵道,“聽著,我們不想在這里和你浪費時間給你三秒鐘,要么乖乖把門打開,要么我們自己來”
正當艾納爾神情激動時,一只手從后面搭上了他的肩膀。弗里德曼沉穩地拍了拍他,又向吳雍投去一個請示的眼神。在得到對方的許可后,緩步走上前去。
“你好,白石騎士團的新團長。這恐怕是我們的第一次見面吧”
狐貍在看到了弗里德曼的臉后,原本瞇起的眼睛突然睜起,那副表情由愕然轉為盛怒,又由盛怒變為一個有些扭曲的驚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