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敞的石橋從臨海的一側延伸而出,連接到海面上一座巋然的建筑。那是一座白色的大殿,整體呈現出水滴的形狀,精美絕倫的琉璃大窗裝飾著墻面,在陽光下反映出神秘而剔透的色澤。
大殿的正中央,裝飾以復雜曲線的廳門優雅而立,門的兩側,高大的娜迦守衛雕像站在五色珊瑚上,手拿冰晶三叉戟,顯得威嚴而沉默。
“那座雕像”亞瑟輕輕開口道,“像極了蒙多拉爾,尤其是那個眼神”
吳雍端望著亞瑟,她的臉上分明寫著緬懷與思念,眼神也像是沉淪在某種夢境中一樣,顯得飄渺不定。
“蒙多拉爾的話,應該要更加強壯威猛一些。”吳雍隨口評論道。
亞瑟忽地回過神來,朝著吳雍溫和一笑,“是的,他的肌肉要更加扎實,手感也”
亞瑟輕咳了一聲,自行結束了這一話題,隨后又像是不經意地開口道“對了,您還記得城門口的那個士兵嗎”
“記得,怎么了”
“我當時說他吃了某種食物,實際上指的就是致幻藥劑溫潤之春。”
“溫潤之春”吳雍念著這個有些耳熟的詞語,一時間想不起來在哪里聽過了。
“是的,這很奇怪。”亞瑟繼續道,“基爾伯特巴雷特那種嚴苛到冷酷的作風在領主中都是十分罕見的,我從未聽說過在他治下會有致幻藥劑流通。我有一個猜測,或許我們的一些老朋友,也來到這座城市了。”
“老朋友”吳雍皺起了眉頭,“你是指”
“啊”亞瑟的目光轉移向遠處,吳雍回過頭去,正看到弗里德曼走出回流大廳,朝著這邊而來。
待到對方走近后,吳雍迫不及待地問道“交涉得怎么樣”
“很遺憾,對方絲毫沒有讓步的打算。”弗里德曼放下兜帽,有些失落道,“大廳理事會的人告訴我,這是哈澤維克領主下的死命令,擅自放行甚至會被處以最高刑罰。請原諒我的無能,大人。”
“不,這不是你的錯。”吳雍回應道,同時開始思考接下來的打算。
“不過,我還是有一些收獲的。”弗里德曼的話重新引起了吳雍的興趣,“我在回流大廳里見到了另一個面孔,幸運的是,他應該沒有認出我。”
弗里德曼說罷,回頭望向了回流大廳的方向。
“您看,就是那個人。”
吳雍順著他的視線看去,果然發現了第三者。
大廳之外,一個身材矮小的男人晃晃悠悠地走出了廳門。那個男人有著一臉兇悍的長相,兩側的頭發剃得干干凈凈,只留中間的一束撥在腦后。如果光是看那張臉,吳雍還真是想不起來對方的身份,但那個詭異的發型卻瞬間激起了他頭腦中的記憶漣漪。
那是之前遇到的黑靴走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