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茜下,請。”
托連恩示意車夫回避到一旁,親自上前打開了馬車的車門,十分紳士地恭請道。
“謝謝,托連恩陛下,你真好心。”塞茜太后微笑道,行了一個標準的宮廷禮后,拉著哈羅德國王走上了馬車。
托連恩用一個同樣有禮的笑容回應了對方。貴族之間的笑容并沒有什么特別的意思,只是如同衣裝一樣,是社交的必要裝飾。
在確認兩人都進入了馬車后,托連恩捎隨其后登上了階梯。車夫在其后關上了門,嫻熟地將階梯推回了車下,朝著車內的人壓帽示意,隨即回到了自己的崗位上。
隨著馬鞭的揮動,馬車開始徐徐移動,而托連恩也終于能夠有機會和塞茜太后在一個相對密閉的空間里說上幾句話了。
在圣國諭者吳雍的號召下,安特拉加圣國、安特利維奇、摩根、諾特蘭、圖文加、自由城邦聯盟六方勢力的統治者們帶著各自的代表團來到了圣國的首都,參加所謂的“六方會議”。一時間,圣國擠滿了穿著服飾、帶著各種口音的人,鬧非凡。
這場會議主要是為了討論建立聯盟的相關事宜,業已進行了兩天。第一天并沒有遇到什么大的阻礙,主要是討論了最高統御權的問題。自然,幾乎所有的參與者都同意由圣國來統領各方。而當天晚上,由圣國諭者所主辦的晚宴也算圓滿結束。
問題出在第二天,也就是今天。
這一天主要是協商物資調配、邊境管理、難民管理等問題。一旦涉及到具體的事項,各方的利益便顯示出了難以調和的沖突。結果便是,議程進行緩慢,直至相當一部分議題無疾而終。
最終,會議只得被拖到了第三天。而這天晚上則留給了各方勢力進行自主外交。
托連恩理所當然地邀請了塞茜太后。在經歷了刺殺事件等一系列風波后,他急需與摩根修復關系。
懷著這樣的念頭,托連恩率先開口道
“很榮幸能夠邀請您和哈羅德陛下共進晚餐,相信今晚將是一段令人愉快的時光。”
“是的,我對此深信不疑,托連恩陛下。”塞茜太后用非常貴族的語氣回應道。
她端正地坐在座位上,如同一尊精心擺置的雕塑一般,托連恩明白,那只是在用女人的方式展現“肌”。
與此相對的,哈羅德國王就沒有那么多的心思了。這不安省的小男孩正跪坐在皮墊上,滿眼新奇地望著窗外。看得出來,他很少出過這般的遠門,甚至有可能連摩根的王宮大門都不曾邁出過。
“哈羅德,坐端正。”塞茜太后帶著責備的語氣說道,隨即又看向了托連恩,“讓您見笑了,托連恩陛下,哈羅德年紀還小,不懂得禮儀,還請見諒。”
“您言重了,孩子本就應如此,否則世間怎還會有純真”托連恩笑著回答道,友善地看向了哈羅德,可小國王卻避開了他的目光,將頭埋在了母親的肩膀上。
托連恩不失禮節地笑著,內心卻皺起了眉頭。
這孩子看起來很善良,同時卻很懦弱,天生就不是國王的料。
托連恩如此想著,自然而然地聯想到了喬伊。霎時間,惱怒在胃中翻滾,差點就順著喉頭沖出。
如果不是因為下界入侵,如果不是因為弗里德曼,此刻坐在這里的應該是喬伊。他就應該先斬后奏,他就不應該懾于諭者的存在而將自己的計劃告訴他。這是他政治生涯的絕對敗筆。
為了掩蓋內心的波瀾,托連恩調整好自己的微表,挑起了新的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