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古拉辛里三層外三層地裹在獸皮縫制的復合大衣下,邊有六名衛為他點起取暖用的火把。但即使這樣,他依舊能感覺到寒流在自己干枯的皮膚表面流竄,激得它們掀去一陣又一陣的雞皮疙瘩。
這鬼地方的寒冷超乎他的想象,尤其考慮到那推起圓盤的水柱還是來自下界最寒冷的河流虛空靈河。
莫古拉辛的兒子曾告訴過他一件趣事在帕希幽,有一種被稱作為“極寒之擁”的刑罰方式,受刑者需要光著子踏進虛空靈河的淺灘,而劊子手則作為監督者從橋上與受刑者一同前進。倘若受刑者停下腳步,或者往回退步,那么劊子手便會立刻用寒冰長斧斬斷他的頭顱,可如果他能夠順利走過靈河,就能夠被赦免一切罪狀。
這項刑罰有著古老的歷史,幾乎成為了帕希幽罪與罰的代名詞,可從古至今,沒有一人通過這種方式逃脫刑罰,沒有一人。
雖然莫古拉辛覺得這種方式既有創意又有觀賞,可是當切體會到帕希幽的寒冷時,對處刑藝術的欣賞便只剩下腳底板的痛意了。
他實在是想不明白,那些愚蠢的帕希幽人是怎么在這種一毛不拔的地方生存下去的。這里的凍土不適合耕作,水源無法直接飲用,就連礦產也少得可憐。或許正因如此,帕希幽人才會對托克霍特的土地垂涎若渴吧。
莫古拉辛從不覺得他治下的領土有多么富裕,但自從見識到了帕希幽的土地,他倒是感激起來自己生在了一個溫暖的地方盡管這種溫暖更適合用“酷”來描述,但也比帕西幽的極寒要好得多。
好在他們已經離下界越來越遠,頭頂的天空也從最開始的一個小小的細紋變成了顯眼的裂縫,如果仔細去看,甚至已經能夠看到那白白的白云,和藍藍的藍天了。
莫古拉辛實在是想不到什么詞去形容那片天空,對下界人來說,用華麗的辭藻去修飾一個死物是一件愚蠢到家的事。有這個功夫,倒不如去想一想怎么掠奪更多的東西,或怎么避免被掠奪更多的東西。
但以后就說不定了,等到我們有了取之不竭、用之不盡的資源后,或許就有那個閑逸致去搞什么狗藝術了。
“大公。”
正當莫古拉辛如此思考之時,他的大將軍安洛夏走了過來。
莫古拉辛將自己的視線從那片狹隘的天空中收了回來,看向眼前的安洛夏。只見對方穿精鍛黑鐵甲胄,背負等赤紅巨劍,魔龍造型的頭盔下是青灰色的皮膚。
人們一看到安洛夏的到來,紛紛回避開來,就連莫古拉辛邊的衛們也謹慎地向后退了半步。他們所畏懼的,不僅僅是安洛夏本人,還有他后的那柄巨劍。
安洛夏所用的武器是用整段火龍脊椎打造而成的,出自百年前的一位傳奇工匠之手,這把劍蘊含了龍之力的源泉,其散發的灼永世不滅,金色的輝耀如冕般撕裂空氣。
據說,唯有流淌著龍血的人才可成為它的主人。若是尋常人靠近此劍,便會因燒灼而傷,倘若強行拿起,只會讓自己烈火焚。這把劍自鑄成之,便被掛在了托克霍特主城的門外,曾有許多沖動的人試圖打破傳說,可通通化為了劍下青灰直到安洛夏拿起了他那時的他,不過是一個岌岌無名的鐵匠之子,從偏遠的村莊來到主城尋找工作。
莫古拉辛陷入了久遠的回憶中,不心有感嘆,緒的變化讓他突然一個哆嗦,旋即又低聲咒罵起這該死的寒冷。
“安洛夏,你就不覺得冷嗎”
“冷”安洛夏的眼中盡顯疑惑,他看了看莫古拉辛草垛一樣厚重的大衣,又看了看自己上的鐵甲,厚重的嘴唇中緩緩吐露道,“不我沒覺得冷。”
“呵呵不愧是你,好吧。”莫古拉辛兀自笑了幾聲,收緊了自己大衣的領口,“有什么事”
“您要我在路程過半的時候提醒您。”安洛夏實誠道,“觀測員剛才給我送來了消息,我們已經走過一半路程了,照著這個速度下去,不出六個小時,就可以抵達地界了。”
“很好。”莫古拉辛滿意地點了點頭,“軍隊的況怎么樣有沒有哪些沒用的蠢豬被凍死的”
“有。”
“啊”